吴姓官妓虽然腌臜得紧,但连她都能被抬进酒楼,非但见着了小神医,甚至连明沛堂的卫夫人也亲自陪同在侧,极是怜悯慈悲的询问病情,毫无不悦嫌弃之‘色’——后来小神医也是亲自上前诊断,望闻切问过了才开方,未见半点敷衍。
抬她来的健‘妇’们回去时一路宣扬卫长嬴与端木芯淼的慈悲贤惠美貌慷慨,又不住鼓动其他人也莫要错过这个机会:“今儿个这‘药’材都是卫夫人赏的,连诊费带‘药’费分文未收!吴姑娘也不知道打哪儿来了这样的好运?不过给抓‘药’的人也讲了,今儿个卫夫人过去探望小神医,顺便带了几车‘药’,往后可不定还会再有这样的好事——就算小神医心慈,不收诊费,这‘药’可还得自己抓!”
“这些日子,远远近近的富贵人家都过来向小神医求医,咱们西凉的‘药’材就没有不涨价的!再迟一点儿,没准有了方子,也吃不起‘药’!”
这样一鼓动一吓唬,陆陆续续就有人犹犹豫豫的向楼里踏去,起初都是些‘女’子,大抵也没什么大病——大病得跟那官妓一样抬着才能来求医了——上楼之后,连屏风都不用进,端木芯淼命人取了红丝线来,给卫长嬴‘露’了一手悬丝诊脉,轻轻松松的道出众人病情来龙去脉,一番话说得屏风内外都是赞声一片,连称不愧是神医弟子、医术妙绝。
这些‘女’子下得楼后,取了‘药’,被父兄街坊包围,闻说卫夫人果然在楼上、小神医果然医术‘精’妙,重点是这两位尊贵非凡的人果然如先前那些健‘妇’所言,和蔼得紧。下楼来领的不‘花’钱的‘药’材那都是众人眼里看到的——一干人看向楼上的目光就透了火热!
……黄氏笑着走进‘门’,见卫长嬴不在外间,就低声问靠在窗边做针线的朱衣、朱栏:“少夫人呢?在里头?”
“在呢。”如今卫长嬴一手把持着明沛堂上下诸事,黄氏是她手下第一心腹,两名使‘女’自不敢怠慢了这位姑姑,闻声忙都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小声道,“这两日少夫人每天陪端木八小姐去太平酒楼义诊,又要施‘药’、又要给八小姐打打下手,每每回来都疲乏得紧。方才打发了管事们就说要睡一会,晌午后才能有‘精’神出去。”
黄氏听出她们不赞成自己现在进去打扰的意思,却微微一笑,道:“少夫人今日怕是不会陪端木八小姐出去了的——公子有信来了!”
“啊?”朱衣跟朱栏一怔,随即喜道,“公子专‘门’给少夫人写了信?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们两个才到卫长嬴身边的时候,不谙主人‘性’情,很是战战兢兢了几日。恰好不几天赶上沈藏锋写信来,卫长嬴非常高兴,还跟恰好在跟前的使‘女’们都开了一番玩笑,一下子就把主仆感情拉近了。自此之后朱衣、朱栏都盼望沈藏锋能够时常写信过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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