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赖大勇倒也是好手段,硬生生的从那大户派出的追杀之人以及灌州府衙役包围圈里杀出,遁入蒙山躲避。灌州府为此还发了一段时间的海捕文书,然而后来因为真相曝露,那大户自觉脸面无光,就请官府撤了文书。之后也没人注意赖大勇了,再被他引起注意,就是发现他不知怎的纠结了一群人,非但把整个灌州城的私盐买卖都垄断了!而且还把蒙山里较小的几窝盗匪统统吞并,自己占据了老大的一块地盘,立了名号叫蒙山帮。”
沈纶声音一低,“此人颇有心计,他吞并其他盗匪时,总会留一批人不杀,养在帮中!待得每次官府剿匪,就把那些人打断了腿丢在官兵经过的路上。如此官兵既然得了功劳,跟他拼命的心思也就淡了。”
卫长嬴了然道:“灌州刺史没少拿他的孝敬吧?”
沈纶笑而不语,神色却是默认了。
卫长嬴寻思了会儿,道:“既然是由甲那边有盘算,我也不想坏了他的事情。木春眠那儿……本来今日这笔黄金就是要给她的,如今且先这样,横竖蒙山帮不在西凉,但曹家堡却飞不走。打发人看紧了曹家堡,不要叫他们偷偷跑到邻县去投奔了蒙山帮,那可就可笑了!”
沈纶忙道:“婶母但请放心,曹家堡上下只一条路,却有三千人居于其内,决计不可能让他们偷偷溜走的!”继而又微笑着道,“何况那蒙山帮主赖大勇也不是什么慈善的人,他可没那心肠接纳曹家堡的三千堡民去蒙山!曹家堡要去投奔蒙山帮,还不如投降了咱们沈家!”
卫长嬴微微点头,道:“那么曹家堡怎么会叫个妇道人家居了堡主之位、而且还是膝下无子的妇道人家呢?或者她膝下抚养着的庶子这次没有带过来?”
“回婶母的话。”沈纶摇头道,“曹家堡上任堡主曹保早逝,确确实实只有那曹丫一女!”
又道,“那曹丫就是曹家堡的少堡主,这是整个曹家堡都承认的。”
卫长嬴大为惊奇,道:“怎会如此?那木春眠竟这般厉害么?”
沈纶干咳一声,道:“此事族里所探听到的一点消息,是那木氏似乎与赖大勇有染,甚至连曹保之死,也与这二人都有些关系。”
卫长嬴微一皱眉,道:“曹保在的时候,与蒙山帮联络,该是他才对。难道赖大勇竟敢进曹家堡?若非如此,他怎会见着木氏呢?”
“据说是这样的。”沈纶道,“曹保虽然从先人手里继承了曹家堡,然而为人不贤,向蒙山帮买盐的决议,还是木氏做出来的。当时赖大勇要求曹保亲自前去商谈,曹保却是打死也不肯,甚至还指责木氏这是在害了他……后来木氏一气之下,亲自前去了!”
“这一去就……?”
沈纶又摇头:“那次倒没有,因为木氏当时已经有了身孕,所以她走到山腰,就被曹保的长辈追了回去。最后是曹家堡的一位长者代其而去的,结果真的跟蒙山帮谈妥了价格。于是木氏威信大涨,曹保却让堡中之人失望无比。”
“然后呢?”
“然后曹家堡向蒙山帮买了几次盐,中间价格有所变动,有一次,头一次去商谈的长者无法做主,就回去请求曹保亲自去谈。哪知曹保还是惧怕不肯前行,结果木氏当时生产才满月,知道之后,不顾众人劝阻亲自去了。”沈纶道,“这一去似乎就与赖大勇相谈甚欢,而她返回曹家堡没多久,曹保便暴病而死。本来曹保死后,膝下只有一女,按规矩是应该曹保之弟曹俨接任堡主之位的。但木氏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拉拢了堡中大部分的长老,指责曹俨于曹家堡无寸功,不配为堡主,硬把曹俨赶下了台,自己任了堡主,还软硬兼施的让其女曹丫做了少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