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嬴叹了口气:“那就只能先分开他们了。回头我会对外说,颜儿赶路辛苦,又伤痛家人,所以需要静养。就让她在我这院子里吧!什么时候二哥想通了,烦你来说一声,我再叫她过去探望。”
沈敛昆点头,道:“都听嫂子的。”
叔嫂两人把此事议定,沈敛昆就告辞而去。
到了傍晚的时候,施丽儿打发了个粗使下仆来报,说沈舒颜已经醒了。
卫长嬴知道后,就叫了正习字的长子沈舒光:“光儿跟为娘一起去探望你四姐姐?”
沈舒光字才练到一半,闻言顺从的放下紫毫,道:“孩儿遵命。”
看着比从前不知道乖巧听话了多少的长子,卫长嬴心里很是难受。以前沈舒光最顽皮不过,就连本性比他文静的沈舒燮,长大点之后,也被这胞兄带着一路往胡搅蛮缠上走。
可现在沈舒燮娇气依旧,沈舒光却是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对父母的顺从与功课的认真懂事得叫人心疼。
卫长嬴忍不住就要时常将他带在身边。
母子二人到了安置沈舒颜的屋子,就见施丽儿守在一旁,半卷的帐幕下,沈舒颜披散着长发靠在隐囊上。榻沿坐着季伊人,晃荡着双腿,微嘟着小嘴,正偏头与沈舒颜低声说着话。见卫长嬴与沈舒光来了,她方跳下榻,与沈舒颜、施丽儿一起请安:“见过义母!”
“都不要多礼了。”卫长嬴说着,就给沈舒光介绍,“你颜姐姐你是见过的,这是你季姐姐,为娘在西凉时收下的义女,你却未曾见过。”
沈舒光便上前与季伊人行礼。
季伊人打量他几眼,道了一声弟弟好,就不说什么了。
卫长嬴这会也无心关照他们多多亲近——因为沈舒颜指着门让下人都出去后,立刻哇的一声哭了,问卫长嬴:“三婶,父亲他说,是我母亲害了抒熠,是这样的吗?”
“你父亲他是伤心糊涂了,说话颠三倒四的你也相信吗?”卫长嬴自然不承认,正色道,“你想一想,除了在西凉的你以外,你们二房只有你父亲重伤生还,你父亲该有多么难受?何况你母亲疼爱熠儿之名,咱们家谁不晓得?她怎么可能去害熠儿呢?这都是你父亲悲痛过度,说话做事大异平常的缘故。如今他可就你一个孩子了,你不能不体恤着点儿他!”
沈舒颜为人敏感,但年岁小,对卫长嬴又素来信任,此刻见这个三婶言辞凿凿一脸笃定,之前满心的怀疑就变成了半信半疑,试探着道:“母亲真的没有害抒熠吗?”
“怎么可能!”卫长嬴皱眉道,“你还不信三婶吗?不然,你何不去问问你六叔?”瞥一眼身后垂手而立的沈舒光,道,“或者你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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