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景知道婶母这是挑好听的话说,要是父母出色子女就能全盘继承下来——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不过自己孩子被祝福,总归高兴的。
婶侄两个说了几句儿女的话,沈舒景看出婶母要跟自己说正事,就叫人把莫点点抱下去。果然莫点点走了,卫长嬴就打发了左右,拉着沈舒景的手,道:“这次回凤州,我托娘家祖母访过了,卫家跟宋家、苏家,都没有合适舒明的女孩子。老实说我跟舒明相处也不多,对他中意什么样的女孩子都吃不准……你是他胞姐,对他的心思多少知道些的,你说该照什么要求给他聘正妻呢?”
沈舒景愣了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赶紧道:“婶母这话,我可不敢当!这婚姻大事,父母做主。我们父母都没有了,叔父跟婶母就犹如父母——只要是长辈们选的那肯定是好的!”
卫长嬴一看她神色,就知道自己这次回来不提的话,沈舒景怕也要替弟弟来旁敲侧击了。也是,沈舒景被骗去北戎那会,就已经十六了,如今年近双十,就算他是男子,这终身大事还不提不管的,关心他的人谁能不急呢?
他是沈家嫡长孙,哪怕现在被打发在蒙山玉矿上做事,沈家不可能没人想起他的亲事来。之所以一直没动静,还是忌惮着卫长嬴这儿——也就是说沈舒明的亲事要想皆大欢喜,还得卫长嬴主动提出,才是最一团和气的。
而现在卫长嬴既然转过了这个弯,自然不肯背负着故意耽搁侄子终身大事的罪名。此刻就拉着沈舒景的手,推心置腹道:“话不是这么讲的!这夫妻一体,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我们做长辈的纵然比你们多经历过些事情,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得!这万一挑的人是好的,就是不中舒明的意怎么办?”
不等沈舒景说话,她又道,“早先舒明被打发去蒙山玉矿上,我听你们三叔讲,是要好好磨他一磨。再加上那会咱们都在西凉,不方便给他相人。后来到了帝都呢,你也知道,事情太多太忙了,那会局势也不适合议亲——结果去年接到矿上消息,说舒明颓废的很!”
“原打算他的婚事按一按,是怕分了他的心。但现在他整个人都提不起劲了,我看还是早点给他说个贤妻,也好规劝些个……”说到这里声音一低,跟沈藏锋讲过的话,“不然你们三叔气头上一罚他十年,没点功劳哪好提前调他回来?你们父母就他一个儿子,还能真叫他在矿上十年啊?!”
沈舒景眼眶微微泛红,因为被卫长嬴拉着手不方便起身,只好勉强作了个行礼的姿势,哽咽道:“叔父跟婶母一片苦心,舒明他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哪有小孩子家不闯祸的?”卫长嬴叹了口气,道,“只是有时候事情闹大了,场面上说不得得做做样子……哦,说到前事,我也得替光儿给你们姐弟赔个礼,那孩子……怕是在帝都沦陷时受了些刺激,我们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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