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萧索的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好改嫁,芯淼她青‘春’年华的,却要这么孤零零过一辈子!我……往后还能有什么好事呢?总不可能是霍沉渊死而复生吧?”
卫长嬴跟沈藏锋听了这番话也觉得很是唏嘘,可这事情还真没什么可劝的话好讲,沉默了片刻,卫长嬴只好岔开话题:“黄姑姑可能快出来了,府上‘药’材齐全吗?如果缺什么的话,府‘门’外不远处的‘药’铺倒正好是咱们家的。”
端木微淼也知道她所愧疚的事情不是卫长嬴夫‘妇’能够解决的,不过是老压在心底,找个人诉诉苦而已。此刻也配合的接话道:“寻常‘药’材都有,少见的也有一些,应该不用去‘药’铺里找了。”
不多时黄氏果然出来要了文房四宝开方子,又叮嘱了几句,卫长嬴夫‘妇’这才告辞。
再次回到沈府时已经是大晚上了,路上还碰到了宵禁——但沈家总归不是寻常人家,宵禁士卒问了问缘故就放行了。
沈舒光跟沈舒燮还坚持着给父母请了安再去睡,沈舒光还好,沈舒燮早已是一个呵欠连一个,站在那里都站不稳了,他的管事姑姑曹红儿看得那叫一个担心。
卫长嬴皱眉看了眼丈夫,沈藏锋会意,吩咐道:“往后我们回来的晚,过了戌中,你们就先行安置,不必再等我们,免得耽搁了次日课业。”
沈舒光与沈舒燮连忙领命。
“媺儿呢?睡了吗?”打发了两个儿子,卫长嬴接过下人绞上来的热帕子敷了会脸,提了点‘精’神,又关切的问起小‘女’儿来。
怜菊上来禀告:“七小姐已经睡了。”
“我去看一看。”卫长嬴喝完一盏羊‘乳’,起身道。
沈藏锋道:“一起去吧。”
两人到了安置‘女’儿的偏房,用厚纱‘蒙’着灯看了看沈舒媺,才三个月不到的‘女’婴睡得正香,‘肉’嘟嘟的模样儿可爱极了。夫妻二人静静看了会,卫长嬴俯身亲了亲‘女’儿的额,出了房‘门’后,才怅然道:“多少年了,一直盼望能有个‘女’儿。谁想好容易盼了来,满以为可以日日守着她呢,结果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出了月子以来,我都没能抱她几回。”
沈藏锋笑着道:“反正她现在还小,也记不得什么。过些日子咱们闲下来了再陪着她,还怕她不亲你吗?”
“我是自己心里愧疚,是怕‘女’儿怪我吗?”卫长嬴又好气又好笑,掐了他一把,道,“我‘女’儿肯定孝顺懂事又体贴!比翡羽还好的!你这么挑拨离间算什么意思?!”
“‘女’儿还没长大,我在你心目中地位已经如此不堪了吗?”沈藏锋叹息,喃喃道,“也不知道‘女’儿长大了会不会疼我这当爹的些?”
“那肯定是更向着我!”卫长嬴立刻道。
沈藏锋想了想,正‘色’道:“这可不一定——‘女’孩子家总是心软些的,你看在家里老是你欺负我,将来‘女’儿看在眼里,对我这父亲是疼在了心里。所以……”
“所以趁‘女’儿还没长大,我就先多揍你几顿!”卫长嬴扬了扬粉拳,哼道!
沈藏锋笑着接住,道:“你不怕为夫以后成天给‘女’儿说你对为夫的欺压?”
“全部都是胡编‘乱’造的!”卫长嬴笑骂,“没点正经!”
闹了一阵,两人也就回房安置了。
次日一早起来,卫长嬴正让怜菊伺候着自己梳妆,从铜镜里看沈藏锋自己系着外袍带子,两人商议着:“一会派人去端木家问问情况,不知道过了一夜怎么样了?”
“昨晚该让黄姑姑留在那里的,竟然忘记了!”
“也是,说说话就把黄姑姑带了回来……”
‘门’外下人禀告道:“柳将军来了!看神‘色’似乎有点急。”
“柳容?!”夫妻两个愕然,“他来了?难道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