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的阳刚正气,还一丝不苟地穿着一套崭新的唐装,他此时正一脸不高兴地盯着凌乱的房间里面,然后一步垮了进来,并随手将包间的门也关上了。
王治面对这张脸有点不太适应,也有点不太舒服,因为进来的人正是赵武贞,望江市的秉正老爷。
说实话,王治并不喜欢赵武贞那种正派加刻板,又死板的人,这让他总是会联想到一些有钱人,或者一些高高在上的大官,此时,相对于赵武贞来看,金竹和高晨武反而可爱了不少。
赵武贞进来之后,将房间里的人和鬼都挨个盯着看了一遍,然后盯着那个已经像个雕塑的服务生的眼睛道:“这包间的客人不小心把汤锅打翻了,快去重新端一锅上来。”
女孩这时候轻轻地啊了一声,然后一扭头,就看见了身上还挂着不少牛肉片的金竹,疑惑地问道:“这……这是怎么了?没烫伤吧?”
金竹笔直地站在那里,傻傻地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赵武贞。
赵武贞眉头一皱道:“快点去叫人把锅端来,回来再收拾一下屋子。”
小姑娘见赵武贞不像个好说话的好人,于是立刻红着脸,一低头,就错开了他身边,打开门出去了。
赵武贞无奈地一叹,看了看样子已经和高晨武不相上下的金竹,想说甚么,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而是转向王治道:“先坐下说话吧。”
王治眼睛瞟了瞟金竹和高晨武,发现和尚和高晨武一点也不见外地就往桌子边走来,并且和尚在动身的时候,身子一抖,身上的油水和肉片、调料就好像沙子一样地都滚了下来,他走了没两步,身上就没有了油水,等到他来到椅子边,大大咧咧地坐下时,浑身上下已经是清清爽爽的,一派刻薄而干净的和尚样子,尤其是那秃顶,和那一套袈裟,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邋遢样。
高晨武这时也来到桌边,一点不知道客气地坐在了金竹的身边,坐下的时候还偏了偏头,小声地在金竹的耳边说道:“你赔我的酒。”
金竹眼睛盯着赵武贞,嘴巴却立刻回应道:“是你耍赖,要不是你刚才偷袭,那锅怎么可能翻,而且你后来还用棍子压我,所以应该是你输了。”
赵武贞无奈地瞪了两个疯子一眼,就自顾自地来到桌子的另一面坐下。
这时,就只有王治、郑立凯和钱佳还站着了,他有点不自在地看了看坐下的三人,这才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四个活人都坐着,两个鬼也飘在王治的身后,而房间里弥漫着刚才泼洒的热油散开的雾气和味道,虽然空调开着,可是气味确实不算好闻。
过了一会儿,门又开了,那个女服务生端着一口油锅又走了进来,只是在看见房间里好像斗牛一样的几人,犹豫了一下才敢上前将油锅放下,而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拖把的大妈,老婆子看见房间里的邋遢样,本想张嘴,可话还没说出来,就发现房间里这几个人有点不对劲,于是一低头,一声不响地收拾地上的汤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