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风又问:“你这么有经验,是不是经常审问犯人?”
展怀道:“也没有,那次是我领兵的,所以才由我来审问。”
他并没有吹牛,实话实说,霍柔风反而更加有兴趣了,她对展怀道:“如果我有机会去福建,无论你审问倭人还是海盗,都要带上我去看看,行吗?”
展怀忍不住摸摸她的头,笑着说道:“好啊,不如等我这次回去时,你就跟着我一起走吧,在福建住些日子,我再亲自把你送回京城。”
霍柔风想起在无锡时,展怀曾经说过要让她到福建读书的事,便反问他道:“咦,你不是说要让我留在福建读书吗?改主意了吗?还是你家请的那些夫子不肯教我了?”
闻言,展怀的耳朵立时红了,可是他说起话来却还是中气十足:“那时我不懂事,随口说的,你是你家的宝贝金疙瘩,哪能跟去我家长住啊,小住几日倒是行的。”
此时的霍柔风对他的这番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也压根没弄明白,她去闽国公府小住和长住有何区别。
她又取笑了展怀几句,便把这件事抛到脑后,问道:“不知道谢大哥如何了,锦衣卫把他抓去,会不会也像你这样审问呢?”
她隐隐地有些担心,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会担心谢思成。
明明谢思成是个很厉害的人物,那样的人哪里轮得到她替他担心。
展怀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他认真地看着霍柔风,问道:“小九,你和我说实话,谢思成此人,你了解多少?”
霍柔风不知道展怀对谢思成的事情知道多少,但是她想起以前的霍三奶奶尤氏,在杭州李家园子时,曾经对她提起太平会的事,尤氏只是后宅女子,她所能知晓得有限,但是想来在很多人心里,那并不是秘密了。
尤氏都能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就更不用说展怀了。
展怀身边有郎青那样的斥候,还有花三娘这样的人。
她道:“谢大哥是太平会的人吧,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
展怀深深地看着她,良久才道:“小九,你既然知道他是太平会的人,就该猜到,他之所以会被锦衣卫带走,也是有原因的。”
霍柔风点头:“当然啊,所以我才有点儿担心,谢大哥为人很好。”
展怀道:“据我所知,书铺街上杀了许让又逃走的葛氏父子,便是太平会早年在京城的联络人,葛记书铺是太平会的一个堂口,只是从今年春天,才突然冷落下来,葛氏父子还在找人要把书铺转卖出去。仔细算算日子,不难看出,葛氏父子卖铺子,便是在谢思成的撷文堂分号开到京城的时候。”
霍柔风的脸上微微一怔,她张张小嘴,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说,撷文堂才是太平会真正的堂口,葛氏书铺之前只是太平会在京城临时的分号而已,现在撷文堂正式开认了分号,所以葛记书铺才会弃之不用,那么,谢大哥,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