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芳仪长公主私底下去过几次永济寺,每一次都是去给荣王祈福。
在郭玉龄看来,如今最能影响长公主情绪的,便是荣王的事了。
芳仪长公主摇摇在,脸上浮现出嘲弄的表情。
她冷笑:“本宫只是觉得可笑,不是可笑之事,而是可笑之人,玉龄,你猜本宫所说的可笑之人会是谁呢?”
郭玉龄心里一凛,长公主去的是慈宁宫,慈宁宫里也只有太后,难道长公主是说太后可笑吗?
郭玉龄垂首,不敢应声。
芳仪长公主却像是在自言自语,她继续说道:“玉龄啊,本宫还记得小时候常常问起民间的事,你告诉本宫,你们老家有户人家,连生了三个女儿,好不容易才生下儿子,可惜那儿子是个傻的,担心儿子娶不到好媳妇,那家子便把其中一个长得最漂亮也最贤惠的女儿,嫁给了一户人家的瘸儿子,只是因为那家除了这个儿子,还有个长相好又会管家理事的女儿,两家人都是担心儿子找不到好亲事,于是一拍即合,便换亲了,太后冷笑:“芳仪,你可不要小看了你二皇兄,他虽然没有经天纬地之能,可是论起多疑,他不输于沈家任何一位列祖列宗。”
芳仪长公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探地问道:“国公爷受伤这等大事,早就惊动了闽浙鲁的大小官员,想来是他们把消息传到京城的吧。”
她虽然这样说,可是心里是有数的,那些地方官员何德何能,能把消息传到皇帝耳中?
即使是送进内阁,也要一层层的递送,更何况是圣前。
而皇帝却还先于内阁知道这个消息,具体是什么原因,可想而知。
看到芳仪长公主的脸色,太后捻着手里的小叶紫檀佛珠,悠悠地说道:“芳仪,比起你婆婆,你还差得远呢。”
太后又道:“你们的亲事虽是联姻,可是这么多年了,哀家也看出来,你们夫妻感情笃厚,哀家觉得这是好事。哀家活着时,你是长公主,若是哀家不在了,你便只是展家的媳妇,你明白吗?”
芳仪长公主面色苍白,她离开锦杌,在罗汉床前跪下,双手握住太后垂下的手,哽咽着说道:“母后,女儿不让您说这样的话,您不要说,您长命百岁。”
太后摇摇头:“什么长命百岁,那不过都是别人想讨哀家欢心才这样说的,哀家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了,如今你三哥又......哀家怕是快要去见先帝了。”
太后口中的三哥便是荣王。
自从荣王谋反之后,太后的头上又多了几许华发。
那是她的儿子,和皇帝、庆王一样,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
“母后......”芳仪长公主泪盈于睫,光滑的脸颊贴到太后的手背上。
太后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慈爱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皇帝是什么人,哀家和你都清楚,等到哀家去了,你以为他会对你如何,会对庆王如何?你能和展家联姻,倒也是歪打正招,以后也只有展家才是你的依靠,到头来这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