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核心也不再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娶妻娶妻烧饭洗衣”这么简单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句话,所指向的条件,早就开始变得苛刻起来了。
结一门亲,哪儿有过去那么容易啊?
任何条件一错位,那就是“不成”二字。
就拿罗广亮来说吧。
必须承认,他的嫂子,从公婆哪儿领了圣旨的苗玉娟对他的事儿是极其负责的。
春节过后十天,就领了个相当不错的同厂姑娘回家。
这姑娘是要模样有模样,要条儿有条儿,也喜欢穿衣打扮。
无论从外貌看,还是年龄出发,其实和罗广亮很相配。
但问题恰恰就在于罗广亮进去过的事儿上了。
人家姑娘本来对罗广亮的容貌和收入都满意,但知道罗广亮进去过,就比较有顾虑了。
所以苗玉娟之所以能把人家拉来,是有所妥协和迁就的。
她答应人家姑娘,可以先以买衣服事儿为引子,让他们俩见上一面再说。
如果姑娘有了感觉再谈其他,否则就免了尴尬,不用挑明了。
这事呢,其实一开始还挺顺利的,确实和苗玉娟预想的差不多。
当苗玉娟把婆婆拉倒厨房忙和,给俩人创造出独处的条件。
罗广亮在姑娘面前表现得还挺自然的。
是既厚道,又仗义。
对姑娘介绍服装时很有耐心,价格也要的不贵,纯粹友情价。
再加上罗广亮生怕人误会,目不斜视,只老老实实的说自己该说的。
这就越发让人家姑娘眉开眼笑,觉得他为人还挺老实的。
反而还真有了那么点意思,主动跟他开起玩笑来。
“哎,我来给你讲个笑话吧。”
“啊,笑话?好吧……”
“你听着啊,一只螳螂要给一只雌蝴蝶介绍对象,见面时发现对方是只雄蜘蛛。见面后螳螂问蝴蝶‘怎么样?’,‘还行吧,至少嫁给他就不缺衣服了’……”
没想到姑娘故意用亮闪闪的眼睛瞄了罗广亮半天。
结果他根本没笑,而且居然还这么说。
“这笑话不好笑呀。这蝴蝶怎么这么傻,后来是让蜘蛛吃了,还是让螳螂吃了?”
弄得姑娘顿时哑然,没了兴致,认为罗广亮一点也不懂幽默。
再往后更尴尬的是待客环节。
罗广亮对女人没有太多经验,他除了衣服的事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会木呆呆陪着姑娘干坐着。
他一会儿给人家倒碗茶,一会儿再倒一碗。
后来姑娘实在忍不住问了,“厕所怎么走?”
等再上完厕所回来,姑娘当然再不肯喝茶了。
罗广亮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就拿出水果来招待。
罗家的桔子都很大很甜蜜。
开始姑娘还不好意思吃。
但在罗广亮一再盛情邀请下,姑娘就顺手把放在桔子盘边上的几个最小的桔子给吃掉了。
又过了一会儿,罗广盛用自行车带了儿子从外面回来了。
没想到罗宾这不大点儿的小人,一进屋看见放水果的盘子就急了。
哭着闹着找放在桔子盘里面的五个当纪念品的小桔子。
这一出,弄得人家姑娘哪儿还好意思待啊?
作为吃掉小桔子的不速之客,面对罗宾的鼻涕眼泪横流。
这姑娘满心的理亏,臊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赶紧告辞掩面离去了。
那等到苗玉娟等了解了全部过程还有不生气的?
她面色极其难看,是连儿子带罗广亮一起数落。
“哎哟啊。就没你们俩这样的,该乖的不乖,不该乖的都乖傻了。”
“三儿啊,你木头一块啊,这样还搞什么对象,百分之百得吹灯拔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