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大人找人抓几只老鼠或者蝎子。”宋思弦道。
胡一迟疑地听着,但见沈云州勾了勾手指头,胡一附耳过去,但见他似乎吩咐了什么。
胡一连连点头,转身下去了。
沈云州不轻不重地瞥了宋思弦一眼。
宋思弦立刻道:“松香墨,就是用松木烧出的烟灰,再拌之以漆、胶制成,其质量远远要胜过石墨。”
“烟墨的制法是,将易燃的烛心,放在装满了油的锅里燃烧,锅上盖好铁盖或呈漏斗形的铁罩。等到铁盖或漏斗上布满烟炱,即可刮下来,集中到臼里,加入树胶,混合搅拌,使其成稠糊状……”
宋思弦说得煞有其事,院子人都静静听着。
于是她继续说道:“这个松香墨制法相比大家都知道,其实它还有隐藏的特性,便是只要是人触碰到,三日之内即便是用水洗,也洗不掉气味……”
“既然是松香,松的制发特别,等级分明,是透脂松?還是杂松?是老松根還是松枝?”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就听宋思弦笑道:“松云居的墨便是用的透脂松……”
“其松脂入药以后味苦,性温,可以入肝经和脾经,具有祛风燥湿和排脓拔毒等多种功效……既然是药也可入口,蝎子老鼠喜食。”
众人安安静静,仍是不明所以。
不知道这跟今日的纸条有什么区别。
宋思弦眼看着胡一抱着箱子过来,里面隐约有吱吱声音,还有动物攀爬的声音。
胡一甚至拿着铁钳子当众夹着一只老鼠的尾巴示意给众人看。
那老鼠浑身发黑,半只猫的大小,尾巴能有一尺长,看起来十分恶心。
女眷别开了头,胡一这才将老鼠放回到箱子里。
后退一步站好。
夜笼烟,月夜如水,月光倾洒,国舅爷坐在八仙椅子上,端着胳膊好整以暇听着。
他鼻高唇薄便是一个侧面都无可挑剔,玉山之美,仙人之姿。
一席暗绣金线的白衣,在月光下如明珠生晕,郎然照人。
偏偏他开口说得话让人打破幻想:“让她们将手伸进去——”
宋思弦笑了。
眼看着众女子面面相觑,她笑着补充道:“这松香,蝎子老鼠很是喜欢,若是沾染了……”
她捂着嘴笑得不怀好意:“可是会跳着啃呦……”
一句话瞬间将所有女子吓得面色惨白,失了血色。
宋思弦大无畏地走到箱子面前,抬起手转头对众人道:“纸条不是我写的,我这几日并没动墨,所以我不怕。”
说着,她将手伸入到盒子里,坚持了半盏茶的时间,这才将手拿了出来,展示给众人看。
“怎么样,如今我洗清嫌疑了吧?”她笑得犹如偷腥的猫,狐假虎威的样子。
一旁的沈云州尽收眼底,下巴微抬:“下一个。”
宛月和罗衣相互搀扶着,哆哆嗦嗦上前,宛月害怕地将手伸了进去,吓得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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