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抬手再次顿了顿,洁白的手指轻轻一松,棋子应声落盘。
太子看着国舅爷的手,又看了下他不时地调整着姿势,岿然不动的肩膀……
电光火石之间,灵海仿佛被一个大雷咔嚓一下劈回了神儿!
舅舅不是让,也不是棋风突变,而是——
他够不着。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子内心狂笑,看着自家舅舅落子只落眼前,心里怒笑道:嘿你个老小子你也有今天。
脸上却还是挂着谦逊的笑意:“舅舅今日棋风有些温柔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露痕迹地将棋盘,往自己这头又拉了拉。
果然,下一手,舅舅又下了个巨臭无比的招。
太子心里开出了花,终于长舒一口气,抬手落下最后一子,定了胜负:“舅舅承让了。”
趁他病要他命!
是自幼舅舅的教导,他活学活用,不怪他心黑。
太子嘴角笑得欢:“再来再来——”
国舅侧头看了一眼宋思弦,发觉她额头都睡出了汗,抬手拿起帕子随手擦了擦,也没拒绝太子的邀请,唔了一声。
这次太子抬眼看着呼呼大睡的舅妈,心里谢道,多谢小舅妈。
一边又毫不客气地把棋盘再次往自己这头拉了拉。
国舅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太子一眼,太子一脸无辜;“舅舅怎么了?”
“无事。”
两方再次开局厮杀,马车仍在进行着,太子自幼被寄予厚望,仁帝大杀四方灭了不少手足登顶,到自己儿子的时候,就想着他们能和谐点。
是以给太子找的都是当世大儒教导,张嘴就是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如此念经般的教导,太子一直都很沉稳,今日难得有些跳脱。
“舅舅,下棋无聊,押点彩头吧。”
国舅抬起他那双洞若观火的眼睛,平静地看着他。
太子以为他不愿意,声音大了些:“舅舅可是怕输——”
沈云州在唇上竖起手指,声音很轻无所谓道:“随意。”
太子看着沈云州腰带上挂着的玉佩,那是母后所赠,他于是道:“舅舅若是输了,将腰带上的玉佩赠孤如何?”
“可以。”
太子隐约已经看到玉佩落入自己手中的情景了。
他按压住兴奋,又转头道:“孤要是输了,也将腰上的玉佩送舅舅。”
沈云州闻言,捏了捏棋子,摇头:“你身上的玉佩是你们兄弟一人一枚,你身为太子,押腰的玉佩岂能儿戏?”
南宫弘心道,就是知道不能输才押。
“那——”
“银票带了么?”沈云州忽然问道。
太子怔住:“银票?”
沈云州唔了一声:“不用太大的,一二两也行,一二十两也可,不过是个彩头,面额不用太大。”
用一二两和一二十两将国舅爷身上御赐的玉佩给赢了,这岂不是豪赌……
太子摇头:“那哪行——”
说着他敲了敲马车,喜来凑上来,太子轻声吩咐道:“银票有吗?”
喜来点头,毫不迟疑从里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沓。
太子眼皮子一跳,还是接了过来,沈云州低垂着眼,似乎并没注意太子的犹豫:“拿一两张意思意思就行了。”
太子拿出两张一千两银票,放在了棋盘边上。喜来将剩余的收好,退了下去。
“来吧。”太子声音大了一点,又将棋盘往自己身边又拉了一下。
已然是极致了,再拉后背就撞马车上了。
这棋局,他有九成九的把握。
果不其然,沈云州上来几乎就是送子,喂的太子胃口都大了。
局势一片大好,忽然这个时候沈云州肩膀上的宋思弦动了动,揉着眼睛醒了,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侧头看着自己流在沈云州肩膀上的口水,还抬手心虚地给擦了擦。
沈云州侧头静静地看了宋思弦一眼,手中再次落了一招看似奇臭无比的字。
“肩膀木了,给我揉揉。”他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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