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饭不说话,大口大口地吃,很快就将饭给吃完了,然后她又无比自然地将碗递给了太子。
太子接过转头对喜来吩咐:“再来一碗。”
喜来似乎习以为常,连忙又满上递了过来,太子又递给刑天,刑天又闷头吃。
宋思弦一碗饭没吃完,咣当一下,刑天撂下碗,擦了擦嘴,人已经出去了。
太子抬手本想拉她手,都慢了一步。
沈云州从头到尾都安静地吃自己的,倒是太子忍不住问道:“舅舅——”
“让我阻止?”沈云州问。
太子苦笑一声:“不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万里长城非一日之功,劳烦你跟胡三兄弟说,下手轻一点。”
宋思弦筷子停了下来,果然,太子心疼了。
“你可以直接阻止。一劳永逸。”
太子摇头:“孤不是她,不能阻拦她。”
“哦?”本来漫不经心的沈云州此时终于停下了筷子,抬头看着太子。
太子叹息:“她首先是她,然后才是孤的女人。”
她首先是她,然后才是孤的女人……
一句话,让宋思弦对太子刮目相看,太子跟沈云州亲昵,有时候没个正经,私底下话也多。
宋思弦总觉得男人尤其干大事的人,执掌江山的太子,还是应当沉稳一些,可如今,她抬头看了太子一眼,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也只是小鲜肉的年纪,其实已经很少年老成了。
沈云州轻轻笑了:“弘儿大了。”
一句话让南宫弘脸红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一会我跟胡三说,让他轻一点,欲速则不达。”
太子点头:“一会让太医给送点跌打损伤的药。”他看到她挨踢了。
沈云州又掀开眼皮看了太子一眼,面上带了笑:“弘儿如今也知道心疼人了。”
南宫弘笑了笑,眼底却渐渐收了笑意:“眼下马上有一战,这城中的粮草紧缺,城里的粮食一日比一日贵,方圆的世家不但不放粮,还囤粮。真是——”
他话音一转,“舅舅,你明知道是这几家搞得贵,国库空虚,朝堂养病,大笔大笔的花银子,这些世家们不但不为国分忧,反而这个时候囤积居奇,您为何还要跟这些世家饮酒作乐,逢场作戏?”
“你还承诺他们不管他们如何涨价?”
太子脸阴沉得可怕,胸口有些起伏,显然这个事堆积他心里很久了,憋得难受,都不顾宋思弦在场了。
宋思弦低头闷不吭声地吃饭,几乎数饭粒吃饭。
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跟刑天一起走了。
胡三还说国舅会教训太子,这哪里是国舅教训太子啊,这不是储君问责国舅爷么?
饭桌上述职,宋思弦头皮都有些发麻。
有点担心沈云州的脸面,怕他恼羞成怒。
谁曾想沈云州十分淡定,示意太子吃饭:“城中米粮价格如何你不清楚?别糟踏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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