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脑海里不由得想到最近的态势。
两淮乱了很久了,可自从沈云州和太子到了两淮,打劫世家富商,平稳粮价,减免赋税,稳定民心。
这叛军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流民土匪居多,先前也不过是总有人走漏消息。
提前通风报信,所以总也没能铲除干净。
最近几日,沈云州明显忙得脚不沾地,每日打开卷轴就在那勾啊画啊的。
显然,这是要发起总攻了。
两淮之乱,很快就要结束了。
她正想着,就觉得车似乎停下了:“妈的,前面有军队,朝北行,弃车。”
他们说着,将宋思弦从泔水桶里捞了出来,宋思弦闭着眼睛装晕。
被人放在了马背上,颠簸得她都要吐了,不过一盏茶的时候,又换到了马车里,她被塞到了马车车座底下。
宋思弦想了想,闭上眼睛,毫不犹豫地尿了出来……
她不知道要走多远,还不敢放肆地放水。
好在马车本就不算高档,再加上她本就是从泔水桶里捞出来的,身上的味道臭得明显,反而放水的味道并不明显。
宋思弦无语,有按图索骥的,按尿索女的,她也算是唯一了。
希望沈云州的人能追上来吧。
她隐隐想着。
咣当一声,马车压上了石头,一个颠簸,宋思头又撞在了车壁上,她恶心想吐,后脑勺被人砸了,如今头又被撞了。
她怀疑她脑震荡了。
她被闷在车座底下,视线开始发花,她腹中的水还不敢完全排空,可马车摇摇晃晃的,她终于是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沈云州却是从晕眩中醒来,胡二胡三都守在他床边,胡三眼泪都下来了:“大人啊,保重啊,你万一有个好歹,老胡我——”
“闭嘴。”沈云州脸色苍白,抬手胡二已经将他搀扶起来。
胡二小心劝道:“大人还是好好休息吧,万幸那毒寻常,太医可解,若是见血封喉——”
胡三下一句跟上:“我们回来,大人您都身子都凉了——”
“宋思弦——”沈云州哪里有闲心跟他们说笑。
“夫人怎么了?”胡三这才想到自己猎了山鸡:“夫人前阵子要鸡毛,说要做毽子,还要给我做野山鸡炖野蘑菇,野蘑菇是现成的,野山鸡我也猎到了,哎,她人呢?”
胡三说完,转头看了看:“对了,这解毒怎么不见夫人?”
沈云州本就没血色的脸,此时犹如金纸。
他转头看向胡二,“‘孤雁’走了?”
胡二点头:“一切都按照大人的计划行事。”
沈云州缓缓闭上了眼,倒抽了一口气,哑声问道:“走、走了多久。”
“小的回来的时候,在大门口遇到的。”胡二道:“桶里还有异响。”
沈云州面色不变,唯有下嘴唇颤抖了一下,“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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