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庭院深深,灯火繁华,一廊之隔,万间红墙碧瓦尽显荣华。
角落里燃着凝神相,青烟袅袅淡淡地充斥了整个卧房,也将药味掩盖了不少。
烛光跳跃了一下,龙凤纹雕刻的上好檀香木卧榻之上,躺着一人,床帘影影绰绰那人身影显得也不真切。
太子脸色苍白,此时发着烧,不断呓语着:“孤错了,别走——”
说着,手还朝前用力,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太子国舅重伤,闹得皇宫里人仰马翻。
国舅其实伤得更重了一些,不过他只是沉睡。
太医都说这剑只偏了一寸,险些国舅爷就要到阎王爷那里应卯了……
此言一出,将仁帝唬了一跳,这积压的折子,每日要办的事情,忙不完,根本忙不完。
做得不好还要挨喷,御史台的这些王八犊子,参人的奏折跟下雪花似的。
一天能上三本。
这几天他被魏婴这个老货喷得,已经在他张口的时候,极为准确地判断他三日之内吃得是韭菜盒子,还是孜然羊肉了。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将国舅给盼回来了,“救!不论什么药材,务必好好将人给治好……”
仁帝发了话,国舅便也歇息在了东宫。
太子的伤其实都是皮肉伤,不过他又淋了雨,再加上身娇肉贵,这烧是一轮退了一轮又上。
偏偏御史台参太子的奏本也没歇着,这陛下犹在,太子怎能喧宾夺主,储君又不是监国,减免赋税涉及到国库入账,怎能如此儿戏?
仁帝心中也恨,只是一时没想好如何罚太子。
如今见他小命都要去了一半,这火也就撤了。
他在东宫探望了一会,太子此时还在胡言乱语:“父皇——”
仁帝上前握着太子的手,火热滚烫,“朕在,弘儿……”
“儿臣为父皇守着江山,赴汤蹈火……”
“儿臣错了……父皇……父皇……”
仁帝这才发觉,太子意识并没清醒,显然他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忍不住老泪纵横:“儿啊,好好养病,不要想太多,你月永远都是朕最器重的孩子……”
太子脸红得诡异:“父皇……父皇……”
仁帝心疼坏了,来喜凑上来:“太子殿下纯孝啊,便是病中,都惦记着陛下……”
仁帝点头,抬了抬手,来喜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将托盘递了过来,仁帝接过湿帕子,给太子擦了擦手。
一般这样的贴身照顾,都有仆人来做,太子小的时候,仁帝倒是给儿子擦过一两次,这眨眼倒是一晃多年。
仁帝静静地守了一会太子,这才起身走了。
室内再次恢复了安宁,药熬好了,来喜掀开帘子,却看到本该熟水的太子,如今睁着眼。
“父皇走了?”他问。
来喜后背腾地一下窜起了汗,“陛下去了偏殿看望了国舅,然后去了钟粹宫贵妃娘娘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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