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止点头,宋思弦敲门,不过才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冬虫和方柔都没睡,“这是——”
宋思弦赶忙道:“刘叔喝多了,先在客房安置凑合睡一晚吧。”
冬虫赶忙抬手过来帮忙扶刘旺才,她不经意抬头看到傅行止时,脸腾得一下红了。
傅行止没撒手:“劳烦带下路。”
冬虫嗯了一声,几乎同手同脚在前面打灯笼。
众人将刘旺才安顿好,傅行止这才要告辞:“深夜冒昧登门,多有打扰,在下这就告辞了。”
方柔点头:“大人慢走。”
宋思弦将人送到门外,刚关上门,一转身,唬了一跳。
冬虫和方柔齐齐抬下巴,示意门外:“这傅大人……”
冬虫红着脸道:“长得不错啊。”
宋思弦嗯了一声,虽说这傅大人长得不错,可她脑海里不由得浮现沈云州的脸。
单论长相,各有千秋。
方柔柔声问:“这傅大人看起来人很稳重。”
宋思弦笑笑,何止是稳重,深更半夜才从衙门里出来,也是个拼命二郎。
她这么一想,忽然发觉手中的卷宗没给他!
赶忙开门想要追,可开了门,哪里还有傅行止的踪迹?
宋思弦无奈一笑,见夜色已深,只好作罢,明日早起将卷宗给刘旺才吧。
众人进屋,宋思弦躺在床上,却迟迟闭不上眼睛,一闭眼睛,脑海里就浮现沈云州的脸。
今日在餐馆,她虽然听着,可到底没有面上那么淡定,也不知道沈云州受伤重不重。
灯火阑珊,一盆盆血水从房间里端出来,沈云州阖目沉睡着。
素来霸道的气势,也因为病中苍白,显得羸弱起来。
仁帝紧张地原地转了几圈,问太医:“如何了?”
“伤得很重,失血过多,还需要静养……”
“朕是问,国舅多久能醒来。”
“这个——”太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微臣不敢保证啊,国舅大人身体劳累,又受了重伤,许是三五日,也许是——”
他看着仁帝渐渐冷下来的脸,“也许是明日就醒了。”
皇后看不下去了,“陛下还是去外间走走吧,别杵在这碍事了。”
若是旁人肯定不敢如此说,但开口的是皇后。
仁帝见她脸上强忍着眼泪,便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
门口的胡三站桩一般,见陛下出来了,微微低下了头。
仁帝转身对身后之人道:“朕独自走走,你们都不用跟过来了。”
金顺应了,停下了脚步。
皇宫里倒是没人敢将陛下如何,仁帝走到一处亭子里,不紧不慢地坐下,随手捞起鱼食,撒入湖中。
身后响起脚步声,他停下来转身:“坐。”
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微臣不敢。”
仁帝笑了笑,“又不是在金銮殿,有什么不敢,论辈分,朕还要叫你一声小师叔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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