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太子的营帐里面有刚刚打好水的浴桶,太子将刑天放了进去。
刑天刚仰头,太子却也抬脚进来了……
刑天全身都湿透了,黑长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太子分明没有伺候过人,如今却甘之如饴,悉心地将她的头发隆起,将打结的一点点疏通开。
血很快染红了浴桶。
太子又有些懊恼,“这蛮人的血脏。”
刑天没忍住低头闷声笑,她脸上都是水,大大的双眸湿漉漉地看着太子。
刑天醉眼朦胧,麦色的皮肤显得整张脸又英气十足。
偏偏看人的眼光又有些可怜,在太子眼里,又美又飒又魅又媚。
太子哪里经得住如此看,浑身血液都翻滚了起来,喉结微动。
囫囵将刑天洗了干净,赶忙将人从水里捞出来,便掐住了她的腰。
刑天腰很细,腿又长又直,太子将她的腿盘在他的腰上,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她。
外面是士兵们载歌载舞的欢呼,营帐里是刑天的低声泣哭。
人影交缠,不远处的帐篷里的国舅原本好好的假寐,都不得不拉过被子,往上拉了拉。
后悔,如今就是很后悔。
沈云州本想睡,可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全都是宋思弦的模样,他抬头不不经意地看着烛火摇动,胳膊帐子上交缠的身影。
他不由得想到已经很久没跟宋思弦行鱼水之欢了。
上次离京,他居然没想到翻墙而入,只是怕吵醒了她的梦,便傻傻地站在院子外站了半宿……
沈云州捏了捏眉心。
这帐篷忒大了些。
他再睡不着,站起了身,走到了外面,看到外面围着篝火兴奋唱歌的人,他没过去,脚步一转,就看到不远处的一个帐篷外,一个人正在缩着身子,借着火光写些什么。
沈云州有些奇怪,便抬脚走了过去。
许是写得专注,那人没注意到面前落下了影子。
沈云州视力倒是不错,借着篝火看到他隐约是在写一封信,不过字不敢恭维,简直是仓颉为之吐血夫子为之垂泪,枯爪爬字一般。
信的内容也十分有意思:阿花,今日打了生仗。高兴。你好好吃安心水,等我归。
应该是赢不会写,胜仗的胜字也不会,睡也不会。
不过倒是会通假字,谐音连起来倒是不难猜。
沈云州难得笑了一下,本要转身走,谁曾想这人忽然抬头唬了一跳:“大、大人——”
沈云州本想悄默声地走,如今被人发现,索性大大方方回头:“写家书报平安?”
“伍长说每半个月会发出去……”
半个月……
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每一日幸存下来的人可能都不同,半个月……
收到家书也可能收到阵亡的消息。
不过此时沈云州倒是没想扫兴的事,反而撸了袖子,凑了过来:“要代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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