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州这次低下头,却是抬手打算掐自己的手腕,“为何这个梦,如此的清晰?”
宋思弦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他一直不相信他醒来了,还以为是在梦里……
宋思弦刚想说什么,帘子掀起,太子已经眉开眼笑地喊道:“舅——”
下一句你醒了,在对上自家舅舅冰冷的视线时候,立刻憋了回去。
宋思弦刚才被沈云州几乎扒得只剩下里衣。
她万万也没想到沈云州的帐篷里,此时会有不速之客突然闯入。
不过沈云州的反应素来不是盖的。
几乎是太子喊的这一句声音落地,他已然快速扯过被子将宋思弦盖得严丝合缝。
南宫弘脚踏进来的时候,他甚至还来得及给宋思弦的被角掖上那么一掖。
这情景,南宫弘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得知舅舅醒来的时候,几乎是欣喜若狂,立刻冲了过来,哪里想会撞破舅舅的好事。
他忍不住原地往后退了两步,想不留痕迹地转身掀帘往外跑。
岂料舅舅忽然开口唤了句:“进来,过来。”
南宫弘硬着头皮,转身却是不敢进。
沈云州冷面教训道:“下次进来要先敲门。”
太子硬着头皮嗯了一声,随即又想:帐篷都是帘子,哪里来的门?如何敲?
他本想说你们下次嘿嘿,等天黑的时候再亲热不就是了?
不过随即又想,男女之事,情到浓时共赴巫山。
根本也等不了一点。
他讪讪一笑,不自在地摸了摸下巴,下巴都成了山羊胡的胡茬,摸起来十分扎手。
沈云州已经抬手冲他勾了勾,“往前来点。”
被卷成茧蛹的宋思弦十分奇怪,也不知道沈云州召唤太子过来干嘛,若是观赏她,为何还要给她盖被子?
岂不是多此一举。
太子从来不质疑国舅的想法,几乎丝毫不犹豫,习惯了服从,动作快过了脑袋。
径自走到了沈云州的面前。
不过他自幼受大儒教导,知道非礼勿视,过来的时候,视线别过,并没有跟宋思弦对视。
沈云州招手:“手给我。”
太子虽说疑惑,还是乖乖地将手递给了国舅,但见沈云州微微一笑,下一瞬——
抬手不客气地在太子的手背狠狠地拧了一下!
太子疼得倒抽了一口气,却还是没撒手。
沈云州的声音如玉石掷地有声:“疼么?”
掐人是大拇指和食指用力,不过只是捏一下,可拧人是要掐住然后旋转,周围的皮都受力,岂能不疼。
太子眼睛都疼红了,看着自家舅舅,倒是不明白舅舅的深意。
是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且忍受一时之疼,受一时之辱,才能傲视群雄,更上一步?
也对,他们先前就是处处被动,被敌人包围,处于劣势,屡次都是舅舅出其不意的调兵,骚走位,才能险中求生。
男子汉大丈夫,忍字头上一把刀,忍旁人不能忍才能走到旁人不能走的高度。
于是,他将疼出来的眼泪给生生憋了回去,咬紧牙关憋住:“回舅舅,不疼!”
疼他也不喊疼。
岂料,听到他这个回答,国舅似乎并没有觉得愉快,反而眉毛微挑,疑惑道:“不疼?”
不疼应该是没用力,于是,他又抬手再次朝着太子的手腕拧来——
太子这次乖乖挨拧才是傻,他飞速跳了两步远,捂住了手:“舅舅,你心怎么这么狠,外甥的手也是手也是手。这拧怎么不疼啊。”
他不由得十分委屈,谁曾想看到他如此憋屈的样子,国舅反而淡淡笑了。
他常年冷若冰霜的脸,笑起来如春风拂柳,眉梢眼底都涤荡着笑意,让太子本就烦躁的心,顿时坠入了温泉水之中。
忘记了恼怒。
他刚要开口,和煦的舅舅忽然道:“滚出去。”
太子:???
他委屈道:“舅舅拧完孤,还让孤滚……”
“哦。”沈云州笑得更加温柔,“是我用词不当,请你圆润地滚出去,我现在有事要忙。”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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