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大人折煞赵某,赵某也只是猜测而已……”
沈云州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下一个。”
另外一个太医又过来号脉,提笔写。
账内宋思弦还在沉睡,睡得脸颊红彤彤的,像红苹果一般。
众人一个个将脉案写完,眉头却一个个皱得都能夹死苍蝇。
刚才军医跟国舅的对话他们都听了一耳朵……
脉搏正常,可人若是好好的,国舅又岂会让他们来号脉。
有的太医提起毛笔,毛笔的墨点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宣纸上,却是一个字没写上去。
他叹息一声,将毛笔丢开:“国舅恕罪,老夫学医二十载,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知晓自己医术几斤几两,不能乱写……”
一个人开了头,另外几个人也撂下了笔,齐齐跪倒:“大人恕罪……”
“出去吧。”沈云州摆摆手。
一听不用挨板子,太医们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
唯有之前那个姓赵的,踌躇着,并没有往外走,反而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沈云州脸色已经十分难看,抬眸看向他的视线不比冰凌暖和多少。
“大人,这蛊毒应该去延江。”纠结一番,赵军医诚恳道:“蛊毒神秘莫测,从脉象上看,根本无从辨别。”
沈云州脸色缓和了许多。
“如今可有办法让她醒过来?”
赵军医摇头:“先等两日看看,兴许是累着了,小的点益气补血的药,至于多久能醒,醒来是否有事,小的没有太大的把握。”
沈云州嘴唇抿成了直线,“知道了。”
等人都退出去,账内只剩下刑天和太子,太子想要安慰舅舅,可随即想到若是刑天躺在这里,他也没办法听进去任何没有意义的安慰。
反倒是刑天,看着倒在床上沉睡的宋思弦,抬手摸了摸她的手:“四弦啊,累了你就睡,但是别睡太久,要么我们打完了鞑靼你还睡觉,就看不见了。”
她说完,将宋思弦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两个人转头走出营帐,就看到沈云州的身影一动不动,光线打在他的身上,显得他周身十分孤寂,悲凉。
宋思弦继续一个梦接着一个梦,直到嘴里卷进来苦涩。
她觉得有些窒息,仿佛落入湖水里。
有人给她人工呼吸!
她这么一想,就想飞速游上去,谁曾想水下面似乎有水草,禁锢了她的手脚,动不了根本动不了。
她一着急,就往外吐泡泡。
不过觉得吐出的泡泡都是苦的,她挣扎着想要往上跑——
就这么一扑棱。
终于睁开了双眼,醒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陌生的人似乎在占自己的便宜。
胡子拉碴的,看起来十分憔悴。
宋思弦低头一看,刚才是他压在了自己身上,才会手脚动弹不了。
她抬头看向这野人,“沈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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