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样,沈云州也没嫌弃宋思弦。
宋思弦发觉,这沈云州是一个十分奇怪的人。
若是他看不顺眼之人,仿佛在这个世上多喘一口气都是错的。
相反,若是投他脾气,他的包容性就格外地好。
好比太子,似乎无论犯什么错,他都能包容。
好比胡三,似乎说了什么浑话,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比她。
口水都不小心喷到他脸上了,他也不过是擦一擦,并没恼怒。
好像入了他的眼,就有了尚方宝剑,免死金牌一般。
很是护短。
宋思弦忍不住问道:“沈云州,你说若是刚认识的时候,我喷你一脸口水,你会不会将我剁手剁脚放在坛子里腌酸菜啊?”
沈云州摇头:“不会。”
十分笃定。
宋思弦疑惑,忍不住抬头看向他。
沈云州如实道:“第一次见面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真是实到不行的实话。
宋思弦:……
“对于不存在的假设,你这个假设便没有了意义。”
宋思弦:……
但是一开始你对我的包容还没那么大吧。
不过既然得知不会剁手,宋思弦也不纠结许多,在沈云州的怀里拱啊拱。
两个人正腻歪,太医掀开帘子,端着药进来了。
身后响起轻咳声。
宋思弦赶忙从沈云州怀里钻出来。
还是之前的太医,他低头先是轻咳了一声:“如今伤很重,失血过多,应当静养,不可纵欲……”
一句话瞬间就将两个人脸训成了煮熟的虾。
然后他接着放出了第二个暴击,他看着宋思弦道:“你不是个瘫子嘛,怎么这么快痊愈了?”
瘫子……
虽说有时候要说实话,但是你这么说实话未免有些太伤人自尊了。
宋思弦的脸不由得更红了。
也说不好是气得还是羞的。
沈云州看着宋思弦红着的脸,本想笑却忍住了,转头看向太医——
太医见他眼神微凉,到底是不敢造次,低着头将药放下。
转头却是跟国舅道:“夫人十分关心你,之前为了让你醒来,老夫下了两位重药,却是夫人见了,怕伤了你的根本,所以让老夫换了。”
他这么一说,沈云州凉了的眼神瞬间又温和了起来。
若是细看,里面好像隐约还夹杂了一丝的若有似无的小得意。
不过太医随即又道:“血气方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怕什么,有这两味药损害身体力道,多多洁身自好,一滴精十滴血啊。”
沈云州原本含笑的脸,仿佛数九寒冬皑皑冰山上的一盆水,刚泼出去,瞬间就冻住了。
这次换宋思弦忍不住笑了一下。
沈云州这次凉凉地看了宋思弦一眼。
太医仔细地看了下沈云州的伤口,然后皱起了眉。
“这几日不能沾水,这伤口太深,失血过多,这几日要静养,不能劳心劳力,听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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