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州前阵子病倒了,耽搁了好多奏折。
仁帝最近日歇在钟粹宫,已经三日没上朝了,这奏折堆积如水,他需要把不相干的给过一过。
挑些重要的摘抄下来给仁帝批复。
他低头打开了面前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只簪子,胭脂十两的确不值。
最后他倒是花了几十两买了个玉簪。
做工稍显粗糙,只能说差强人意,不若他雕得好,他又买了块石头,想到得闲的时候自己雕一个。
得闲……
他哪里有得闲的时候,想到这儿,国舅起身,拿起盒子朝着门外走去。
“喏——”他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
宋思弦忍不住看了一眼国舅,他似乎坚守着倔强,人也到底还是在书房内,
两个人隔着一尺高的门槛子说话,她问:“这是?”
沈云州忍不住想了想被挠破了脖子的泰王,强忍着不适,声如玉石:“利钱。”
宋思弦一个哆嗦,手中的盒子差点没扔了出去。
黄鼠狼给鸡拜年呐!
五千两银子都不想给,还给利钱?
试探!一定是试探!
宋思弦想到这,赶紧将手中的盒子推了回去:“大人,这个小的不能要。”
沈云州忍不住蹙了眉。
利钱不要?难道要自己立刻拿出来五千两?
倒也不是不可以……
他刚要开口,就见宋思弦连连摆手:“不要了,都不要了……”
沈云州:?
“大人——”宋思弦心下一狠,咬咬牙:“大人能给小女子庇护的容身之所,小女子已经感激不尽了,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常常夜半惊醒,感激得无以复加……”
“钱财为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小女子当时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与大人您开个玩笑而已……”才怪,若是不这么说,你还惦记杀我呢。
狗男人!
宋思弦笑得人畜无害,“小女子对大人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沈云州瞥了宋思弦一眼,将手中的匣子再次往外推了推:“说人话。”
“啊,银子我不要了,大人只要许我时常出门就行。”
沈云州再次瞥了她一眼,实在是不明白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只是他想到上次在外面遇到她,似乎给人打幡当孝子贤孙……
“你出门,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切莫带累了侯府。”她乐意给人当孝子孙子随她去,可别平白给他搞多了许多的爹。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宋思弦心里松了一口气。
“大人若是无事,妾便告退了。”
她竹篮打水一场空,得想办法出府搞钱了。
“去吧。”国舅摆了摆手。
“等等——”他又叫住了她。
宋思弦刚转身,就见怀中被扔过来的盒子。
“本官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若是不要,扔了便是!”说完,也不能宋思弦回应,转头就走到了案前,继续批阅折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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