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人是主动给了宋六台阶下啊。
宋思弦皱起眉,心道,有病!
将自己叫来就是问这事?
若是以往,她可能还会想着找个藉口,今日却十分直白又无赖:“当了。”
当了……
当……
胡二嘴巴都惊成了圆形。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大人,却发现他脸色虽仍不好看,眼里的杀气消了。
胡二后知后觉想通,自家主子看似给台阶,实则未尝不是对宋六的考验。
主子生平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诓骗。
当铺的那个朝奉之所以遭了那么大的罪,就是自作聪明,想将大人当傻子糊弄。
若是实话实说,大人又岂会为难百姓?
他转头再次瞥了自家大人一眼,就见他忽然摆了摆手。
胡二本想请宋六小姐出去,突然愣住。
这摆手,是让自己下去!
胡二转身恭敬地退了下去。
胡二走的时候朝着宋思弦挤眉弄眼,只可惜宋思弦并没看懂他的暗示。
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却正对上国舅清凌凌的双眸。
“为何典当?”
他的语气很平静,似乎问今天吃了吗,天气如何。
宋思弦却听得有些奇怪:“典当自然是因为手头紧,钱不够用。”
你欠我的钱不给我,给我的簪子也不让我当吗?
沈云州从袖子里拿出当票,“你的当票掉了。”
宋思弦摆摆手:“没什么用,扔了吧。”
沈云州掏玉簪的手便是一顿。
他的神色又冷了下来,“出去。”
宋思弦转身要走,身后一双视线落在她后背上,她刚要迈步。
那人却再次将她唤住:“等下——”
宋思弦心里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又怎么……
没等她转身,就见沈云州匆忙站起,走到了她面前,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他轻轻一抱,放在了八仙椅上。
“你的脚受伤了。”
宋思弦眼眶莫名地红了,她在凝香家给元宝治腿,从受伤到出门,无人发觉。
行了一路,没有人过问。
回到了国舅府,胡二也没发现,哪怕是走了一路的血脚印。
想不到发现她受伤的,偏偏是沈云州。
她素来不爱哭,可心里却仍是觉得有些难受。
沈云州半蹲着身子,想将她的鞋脱下来。
大脚趾头如今已经被砸肿了,跟鞋子分离有些难,他轻手轻脚,慢慢将鞋底掀开——
宋思弦坐在椅子上,沈云州就半蹲在她面前,她分明离得他那么近。
又莫名觉得自己离得他,那么远。
她盯着沈云州鬼斧神工的脸怔愣了一下,又忍不住将视线落在他的头发、耳朵上。
直到耳朵尖发红。
“宋思弦——”沈云州忽然抬头,“怕死么?”
诶?
宋思弦骤然回神,这才想到面前之人哪里是自己可以想入非非的小鲜肉?
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灰狼!
跺脚朝堂都要抖一抖,权倾朝野的国舅。
“怕!”她立刻道。
刚一分神,就听撕地一下,沈云州将被血痂黏在她脚上的鞋给拽了下来。
他这才站起身,语气平平:“怕死就好好活着。”
说着,又转身到门边对胡二吩咐:“去,打盆清水,拿伤药来。”
胡二:“大人,可是受了伤?”
“不是我。”
胡二点头,转身去了。
宋思弦看着门边的沈云州,黑发木簪,紫袍玉颜,静站门边,犹如谪仙。
分明不好沾染,也不能沾染。
却让她心底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欲念。
若男子绝色如他,便是心狠手辣了些,她也是想要沾染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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