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气氛被打破,一群高层抬头望去,只见堂外的庭院中,一个穿着式样古怪的旗袍,手中拎着一只古怪的“烟袋”作为武器的女子慵懒地走了过来。
江小棠打了个哈欠,似乎才睡醒般,迎着一群武夫的目光,浑然没有半点畏惧之意。
身穿紫袍的江槐抬眸,看向自己的妹子,有些无奈:
“你在外头如何穿着,我管不着,但此处毕竟是武林盟……注意影响。”
江小棠嗤笑一声,略显尖俏的瓜子脸上闪过讥讽:
“我穿个什么衣服爹活着的时候都不管,要你来管?还是说,非要我把你那点破事说出去……”
江槐脸上隐现怒容,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堂内其余高层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听不见。
众所周知,江家兄妹矛盾深重,持续多年,但武林各派也都明白,二人再如何不对付,终究是一家人。
外人少掺和就对了。
江槐放下茶盏,转移话题:
“今日新旧争锋,我终归是盟主,若是现身偏帮哪一方都不好,干脆由他们打去。”
江小棠扭着腰肢走进来,在空位坐下,翘起二郎腿,绣花鞋脚面上,白皙的皮肤上一根根青筋纤细骨感。
她语气嘲讽:
“四个打一个,你还说你不偏帮?”
江槐摇头,神色认真:
“别看新派势头大,但陈庆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那是一头猛虎,只是太久没有露出爪子罢了,新派武夫中下层更强,但到了坐井境界,单对单,打不过正统武夫。”
江小棠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所以?你觉得陈庆生可以一挑四?”
江槐摇头道:
“若是他真有搏命的心思,的确很可能做到,甚至会获胜,但代价就是将余下的寿命燃烧干净。”
紫衣盟主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武夫越老气血越弱,这一点终归无法与那些‘仙师’们相比。而想要从衰落状态回归巅峰,也只有以自身为炉,燃烧血肉精神这一条。但这也是取死之道。”
江小棠沉默了下,忽然明白了什么,颦眉道:
“你是故意让双方争斗,好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
江槐没有否认,浓密的眉毛下,略显深邃的眸子望向堂外,说道:
“新旧理念,各有优劣,我不好评判,但无论过往的‘十老’,还是如今的新武四派,都是威胁江湖稳定的力量。”
是威胁你对武林盟的掌控吧……江小棠心中嘀咕。
江槐仿佛看出她的想法,忧心忡忡道:
“最近的江湖不平静,四圣教回归,各路牛鬼蛇神频出,据我所知,这可能涉及一桩席卷九州的大事,朝廷与五大宗门都在密谋行动。
这个时候,江湖必须尽快稳定下来,而不是让新旧争斗凭白消耗大家的精力,正如大周国师曾说过的,攘外必先安内。
我本想在今年武林大会上,再慢慢引导双方对抗,但局势变化太快,我只能提前用这种激烈的方式引爆冲突,如此,武林盟才能拧成一股绳,对付四圣教。”
呵,说的义正词严,我都信了……江小棠腹诽,身为女子,她不喜这些权力争斗。
这时候,外头一名江家弟子奔来,拱手道:
“禀盟主!天残门主重伤落败,只撑了不到十个回合。”
江槐并不意外,淡淡道:
“再探再报。”
……
而随着第一场结束,镇子中的中立派们,也很快收到消息。
“师父,陈宗师赢了第一场,几乎没费吹灰之力。”
一座小院被推开,一个短发青年激动地回来说。
院子屋檐下,一名穿着灰扑扑长袍,胡须老长,一身草药味道的老医师正用双脚踩着石碾,一点点碾碎药草,闻言头也不抬地说:
“知道了。”
短发青年噎住,扭头又去打探,“药王派”的老医师碎碎念摇头:
“打的越凶,命越短哦,这帮子武夫,怎么都这般不惜命……唉……”
一座茶楼内。
听雪楼主坐在窗边喝茶听曲,就看到街上红缨飞奔过来。
没上楼就急吼吼地将事情描述了一番,听雪楼主不禁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