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焕曾无数次怨恨,若国师当初肯将他带走,给予“举荐名额”,去往神都钦天监,或许人生大有不同。
季平安摇了摇头,说道:
“升米恩,斗米仇。本座昔年便已算出你未来不会安分,才未曾收下你,与天赋有何关系?你既为武林名宿,也该知道,大周国师一生提携举荐从不看这些。”
他轻叹道:
“只是当年还不确定你究竟会如何,不想最后竟选择投靠朝廷,为祸一方。”
丁焕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然后终于老脸上挤出悲戚:
“我……”
季平安却已懒得听他辩解,淡淡说道:
“如今看来,当年还是心软了些,罢了,原本在栖霞镇中,你虽不敬,但念及你终归也算故人,本懒得搭理。所以方才会说,本是给了你机会的……”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丁焕猛地生出强烈的不安,他大口喘息:
“不要杀我,不要杀……”
季平安说道:“我不会杀你的。”
还没等丁焕脸上浮现笑容,他下半句吐出:
“我只会收回曾经赐予你的一切。”
说着,他五指张开,按在了老者的天灵上,默默运转一道术法。
丁焕起初不解,可当他感受到气海内灵素开始循着经脉,朝天灵聚集,被季平安的手吸收,终于惊恐起来,意识到了什么。
想要挣扎,可他挣扎越用力,捆缚在身上的星光锁链越紧。
在察觉到力量差距后,丁焕痛哭流涕,不断认错服软,摇尾乞怜。
可季平安却毫无停手的迹象。
终于,在察觉到气海开始崩塌,体内经脉萎缩后,丁焕出言大骂,脸色狰狞而绝望。
直到最后一滴灵素也被榨干,他脸庞失去血色,眼孔中失去光亮,宛若抽去生机的枯木,头颅垂下,不再动弹。
“我的确不会杀你,但你能活到现在,全依靠这身修为。”季平安收回手,摇了摇头:
“如今将你的修为收回,以示惩戒。”
可已经脉寸断,心脏骤停的“武林名宿”已经听不到了。
“喂,你们嘀嘀咕咕什么呢?”
不远处,穿鹅黄长裙,脸蛋略圆,抱着古筝的女子剑侍神色古怪地飘来。
“哼”了一声,将古筝竖起,“砰”的一声,一头扎在地上,一副倚靠门板的架势,不悦道:
“你抢什么人头?我本已要将其斩杀。”
黄裙剑侍大为遗憾,可惜她原本栖身的首山派掌门剑被带走,只能依托古筝中残存剑意,否则岂会拿不下一个江湖武夫?
季平安亲手击毙曾经提携过的后辈,心中怅然。
没搭理剑侍,径直走向远处的“战场”。
湿漉漉的草地上,泥土翻卷,全身笼罩在甲胄里的浮屠骑长气若游丝,还没死透。
但全身经脉被震碎,血肉之躯与铁甲绞在一处,俨然也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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