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苑云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我们御兽宗培养的是宠兽,本体向来都不强,和你能一样吗?”
季平安奇怪地说:“可我们星官也是修的精神力啊。”
许苑云没好气地用力掐他,委屈地直哭:“谁让你还兼修武道来着?武夫都是怪物。”
季平安就很心疼,温声安慰了好一阵,说道:“那就这样?休息一会吧,说会话。”
“恩。”
两个人就真的絮叨了起来,彼此说起这段时间的经历与思念,许苑云讲述自己在御兽宗内的日常,季平安讲述自己在外历练的收获。
“你累不累?”忽然,许苑云又问了一句。
季平安奇怪道:“我没关系啊,你不是……”
“你们星官不是会恢复法术么,给人疗伤那种。”许苑云疯狂暗示。
啊这……季平安面露迟疑,但很快的,黑暗中闪烁出碧绿色星光,铺满了房间,无比绚烂。
待星光散去,房间中温度再次升高。
吱呀吱呀。
楼下拿着毛巾擦桌子的伙计抬起头,听着头顶再次传来的动静,有些害怕:
“这不死也脱层皮啊。”
一个时辰后。
又一次碧绿星光亮起,底下早已经关店,趴在柜台里打盹的伙计一个激灵,绝望地听着嘎吱嘎吱的动静,碎碎念着:
“这还是人吗……”
……
凌晨时分。
桌上的蜡烛终于再次被点亮,许苑云丢下火折子,掀开盒子,拿起一只糕点塞在嘴里,又倒了茶水配着吃。
木系疗愈术法并非全无代价,每一次治疗,都要消耗伤者的能量。
更不用说在大量的运动和脱水后,强烈的饥饿翻涌。
许苑云一口气吃了半盒糕点,才终于觉得眼前不再冒星星。
季平安笑道:“饱了没?如果没有的话……”
“饱了!”
许苑云一个激灵,下意识回答,然后有些畏惧地后退到窗边,两人对视片刻,忽然噗嗤一笑。
许苑云看了眼月亮的位置,说道:“我得回去了。”
“哦。”季平安声音低落:“那明天……”
“未必有机会,偶尔一次没关系,次数多了,容易惹得栾玉怀疑。”许苑云鼓励地抱了下他,说道:“来日方长呀。”
季平安笑了笑:“有道理。我送你?”
许苑云痴痴一笑,抬手一招,层叠罗裙眨眼功夫穿好,然后才一拍脑袋,说道:
“哎呀,险些忘记了,我带了个礼物给你。”
礼物?
季平安面露疑惑,就看到许苑云忽然从衣袋中拿出一根半个巴掌长,赤红如血的羽毛。
“这是火凤的一根羽毛,是莪找它偷偷要来的,你拿着,若是遇到了难以抵抗的危险,将其点燃就可以换来一次堪比观天初境的力量,但持续时间很短。我本想拔更强的羽毛给你,但火凤如今毕竟是齐红棉的宠兽,总不能做的太过火。”
季平安怔然接过,心想小红鸟也确实不容易……
“走啦。”许苑云俏皮地一笑,然后捏起一枚令牌,轻轻一丢。
虚幻的一只看不清模样的宠兽浮现,将她一卷,便化作一道清风,吹出了窗子,消失在了茫茫的暗夜中。
只剩下季平安捏着那根火红的羽毛,感受着屋外吹来的初秋的冰冷空气,怔怔失神。
良久,他才小心而珍重地将羽毛收起,准备回家。
也就在这时候,突然间,季平安放在锦囊中的一枚属于“执剑人”的木牌剧烈震动。
“宋清廉在找我?”季平安略作感应,有些诧异:
这么晚了,这名余杭隐官为何突兀发信?这还是第一次,除非是有紧急情况,才会如此。”
季平安不敢耽搁,匆匆抓起剩下的糕点塞进肚子,然后揉了揉腰子,穿戴整齐,打了个响指。
整个人以遁术消失。
……
宋宅,书房。
灯火明亮,余杭隐官宋学正背负双手,焦急踱步,不时看向摆放在桌上的隐官令牌。
忽然,房间中斑驳星光凝聚。
季平安施施然走出,俯瞰宋学正:“召唤吾来,发生何事?”
宋学正先是一惊,旋即躬身便拜,口呼参见大人,等抬起头看了眼易容后的季平安那有些发青泛白,顶着黑眼圈的脸庞,大惊失色:
“大人何至于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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