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圣女,讨教佛门法术!”
言下之意,是要选择武斗。
这个选项,也是道门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倘若“佛女”是重生者,那比较其他实在吃亏,唯有实打实的武斗拼杀,才能将双方的沟壑尽可能填平。
重生者胜在经验多,但俞渔的术法、武学和身体却更浑然一体。
名为“静迦”,实为琉璃菩萨的“佛女”闻言,很自然地点了点头,说:
“可。”
俞渔眼珠一转,指了指远处秦淮河面:
“此处人多,发挥不开,你我江上斗法如何?”
琉璃依旧淡然:“可。”
话落,只见俞渔率先腾身飞起,施展五行术法,水中腾起一条水龙,拖着她冲入江中,声势惊人,气势拉满。
琉璃只是抬步踏出,身影倏然淡去,眨眼功夫已来到河面,踏水而行,气象内敛。
霎时间,岸上许多人将视线投过去,眼睛一眨不眨,期待观摩精彩斗法。
但同时,也有很多人看向剩下的两人,猜测“季司辰”会比什么。
少年僧人望着二女离开,脸上波澜不兴,清澈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向季平安,说道:
“我们又见面了。”
他指的是八天前,双方在一静斋中的会面。
季平安审视着眼前的灰衣小和尚,看着他瞳孔中的亮光,轻轻颔首,说道:
“又见面了。”
只是没人知道,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佛子嗓音很清淡:“我觉得没必要拖延太久,这斗法略有些没意思,还是早些结束为好。”
季平安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佛子抬了抬手,指了指远处的秦淮河,说道:“那是在河上打,还是在这里打?”
季平安问道:“打什么?”
佛子疑惑:“自然是斗法。”
在他看来,大周但凡不蠢,多少都能猜出佛门此次的依仗,那么最佳策略,就只能是武斗。
所以他下意识认为,斗法便是要各自出力,狠狠拼杀上一场才对。
不会有第二种选择。
然而季平安却给出了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出家人何时也热衷打打杀杀?”
佛子眉头皱成“八”字:“司辰何意?”
季平安四下望了望,忽然抬手指向不远处那座临河的,古韵盎然,由八根红漆木柱与琉璃瓦构成的,数百年风吹雨打的亭子:
“我们去那边坐坐可好?”
佛子第一次露出怔然的神色,他定定看了眼前的星官几眼,才略有些好笑地点头:
“好。”
直到此刻,对这位重生者而言,这与后世晚辈的所谓斗法,才终于稍稍变得有意思了起来。
……
阴阳学宫,观星台上。
秋风拂过观星台的铃铛,发出阵阵奇异的空响。
白须白发,穿着式样古怪长袍,形似甘道夫的钦天监正负手而立,眸光似乎在纵览余杭风光。
然而若自己看去,就会发现,在他面前竟漂浮着一副长轴画卷。
画卷中,赫然是浮现出十里长亭中,斗法会的场景。
“吱呀。”
谢文生拎着一坛酒,一袋肉,踩着古旧的楼梯走上来,看到那画轴上景象,啧啧称奇:
“都说你们星官不擅长炼器,但看样子还是有一些有趣的法宝。”
钦天监正感慨道:
“国师曾经说过一句话,这人间妙就妙在,你需要的东西,往往不需要自己来造。”
谢文生撇撇嘴:
“抢的就直说呗……装什么白莲花……说起来,你真一点都不和交待下,比如比什么赢面大。”
监正摇头叹道:
“那佛子、佛女都与你一般,并且身上有佛主的伟力笼罩,任何针对他们的推算,都会受到极大的误导。既如此,何必要多嘴?”
谢文生嘀咕道:
“搞不懂你们星官这套,不过怎么想,最稳妥的方法还是直接打架吧。除非能知道这俩小和尚历史上的身份,并且针对性的布置,否则还是……哎哎?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吃惊地盯着画轴上的一幕,手里的酒坛险些掉下来。
只见,画轴中央,水墨丹青一般的绘画中,季平安与了尘和尚一前一后,径直朝河畔那座掩映在墨竹与草木中的亭中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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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