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退出真是太可惜了。”宫理道:“你才是在救世人。”
原重煜被他夸得不好意思,摸着鼻子道:“教会啊,也正常,他们一向是只看得见‘大业’的。啊对了,我还接了个新的汽水的广告,跟、跟缪星都是代言人呢,你要是在优豆看视频,可以看到咱们俩的广告在同一个界面——啊,没别的意思,就觉得有意思!”
他话很多,填补了宫理身边的安静:“而且,你要是不打|黑赛了,回头把你的户名删掉吧,都到现在了,黑赛还会拿你做广告!真是气死人了!”
宫理忽然开口道:“……我真的是个混蛋吧。”
原重煜突然卡壳:“啊?”
宫理扯了扯嘴角:“就咱们之间的事,现在想想我真是混蛋啊。我天性就这样,可能重来也会做一样的事……但还是,抱歉。”
原重煜突然安静下来。
宫理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突然提这个,也挺尴尬的。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错乱了,明明她知道自己绝对跟原重煜不合适,但突然很想坐到他腿上去,就让他继续哈哈大笑,继续说话,他温热的胸膛传来笑声的震动,手臂有点没轻没重的抱着她。
她就很想来点温度与吵闹。
但她又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上次明知他又傻又较真还招惹他,结果已经很不好看了,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更何况她可能只是伏特加随着气泡入了脑而已。
原重煜在沉默中,忽然咧嘴笑起来:“我没觉得你混蛋。也可能混蛋,但你是——像炮仗、呃烟花,或者是噼啪噼啪发光的人,我还是感觉,跟你在一块的时候,嗯,时间在发光,回想起来也都是很有意思的。”
宫理手压在硬邦邦的医疗床上,二人对视,网站播放完了预告,自动切换视频变成了一段暴风雨的助眠声。
原重煜也看着她。他忽然感觉到这目光的黏度与热度,令他脊背发紧,脖颈变烫,奇怪,他以前为什么没有感觉到她目光如此……
原重煜忽然想冲上去抱住她。滑轮的医疗床可能会哗啦一下撞到墙上,宫理可能会抓他头发,可能会提起连衣裙坐在他身上俯瞰他,可能会用冰凉的手背去蹭他滚烫的脸颊。他刚刚拿药的时候就锁掉了医务室的门,也不会有人来——
他会用手臂紧紧圈着她苍白的几乎能透出淡青色血管的腰,他会暖和她的身体,他会把她再逗得笑出来。
原重煜恍惚着。
不,她可能并没有那种意思,只是他会错了意思,毕竟她身边应该也有别人……
但他已经站起来,手撑在医疗床边沿,几乎要用手指碰到了她脸颊。宫理仰头看着他,没有挪开目光。
“咚咚咚!”
突然响起砸门声。
“医务室没人值班吗?喂,有人吗!”
原重煜一个激灵,看向门处,有人扶着受伤的干员,似乎在通过门上的玻璃向内张望。他嗅到了血腥味,连忙拽了一下医疗床旁的隔断门,挡住宫理的身影,走过去打开门:“怎么了?是创伤性骨折?先进来——”
他扶着伤者再进屋的时候,用余光一看,医疗床上已经没有身影了,连同床下的人字拖都跟着消失了,只有他的椅子上放着有蜂蜜水的杯子。
……
宫理敲了敲脑子。
宫理意识到原重煜脑子里跟她有一样的想法时,真的差点……
算了吧,因为一时情绪就吃回头草,特别是招惹原重煜,那简直就是要彻底当混蛋了。
宫理随手翻了一页就传送走了,此刻却发现自己在奇怪的地方。
是一个空旷的偌大房间。天花板很低,有着棕色的地毯和灰色花纹单调的壁纸,四处都没有窗户,头顶是均匀分布的长条灯管,也没有门或者任何窗户,只有一些墙分割开这偌大的空间。宫理眨了眨眼环顾四周。
她往前走,这个像是没有装修的公寓楼的场景,似乎完全没有尽头,时不时一拐弯出现一些走廊或大房间,但壁纸永远不变,地毯依旧潮湿脏污,空气中弥漫着发霉或空气不流通的气味。
她低头打开ROOM书典,却发现这里没有显示明确的地点,左上角却是一串乱码。
[菴R謌$大O荳&O咲衍)M驕]
这里头倒是包含了ROOM这个单词。
什么意思?
这里像是方体的一个未完成区域或者隐秘地点?
宫理在这个一无所有的地区里走到人字拖夹脚的地方都痛了,也完全没看到边界,这像是那种无限生成的游戏地图。但她没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只是空空荡荡,毫无生机。
终于,宫理看到在某一处房间的地面上,有个大概边长3米*3米的地洞,边缘整齐。
往下看,是一条垂直的竖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