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着吹过光秃秃的山石,倾泻到低矮的茅草房之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手掌拂过大地,毫不留情的掀起了屋顶上一丛丛已经干硬发黑的草,任其飞舞在空中,没有任何的美感,只有无情的摧毁。
屋子中,阿珠冷的整个人都有些发青,可她却舍不得将刚编织好的草衣穿上,反而递给了身边个子小小,才七岁的阿贝。
“赶紧穿上,好歹能遮挡点风。“
“姐,我不冷。”
阿贝嘴唇已经开始发紫,浑身发抖,有眼睛的都知道冷的狠了,也是,这个家太穷了,茅草土胚的房子已经不知道建了多少年了,当初的三间屋子,如今已经塌了一间半,只留下这间东屋还勉强能住人,堂屋剩下的半间成了厨房和柴房,说是乞丐窝也有人信。
至于其他家当,看看两人身上就能看出来了,身上说是棉衣,还不如说是破布的衣裳勉强能遮盖身体,其他的锅碗瓢盆都少的可怜,更别说什么棉被之类的了,除了屋子里一角的火盆,这个屋子在没有其他的热源,能不冷才怪。
可阿贝却硬是说不冷,他虽然是个孩子,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大人,能卖钱的全都卖了还上了外债,如今能养家糊口的除了这个才十五岁的姐姐,没有旁人了,他即使小也懂,要先顾着养家的人,所以很是懂事的说不冷,就怕给姐姐添乱。
可他这个样子看在阿珠的眼里只觉得刺眼,心里更是苦的发麻,一股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火就这么直直的窜到了脑子里,却又怎么也憋不出来,只能堵在哪里让人难受,所以嘴巴很有些毒舌的阿珠这会儿烦躁的很,一巴掌拍在阿贝的胳膊上,狠狠的说道:
“说谎也换个好点的借口,什么不冷,当我是瞎子啊,穿着,一会儿我还要再做一床草垫子,晚上当被子用,这才是正紧事儿,没工夫和你瞎扯。”
一边说,阿珠一边扯过一堆子干草,一刻不停的又开始编织,浑然不顾那冻得肿起半寸高的手上被勒出的红痕,也不管阿贝这会儿偷偷往她这边靠,只是看了看火盆,然后又移了移位置,生怕草落到火盆里去。
阿贝见着阿珠离着火盆越发的远了些,挠了挠头,再看看那一堆干草,知道阿珠的顾忌,索性起身穿上了那件草衣,然后出了门,好一会儿后才回来,放下的背篓里摸出好几块比较规整的石头,一个人默不作声的开始补东墙边上的床榻。
那已经不能算是床了,只能说是用石头,泥土,稻草合在一处砌出来的一个高出地面的平台,不至于让人睡在地上罢了。即使这样,因为冬天泥土都冻干了,不好挖掘,以至于这石头也垒的不够牢固,时不时会散架,需要经常修补。
阿贝补完了床榻,转头看了看阿珠手里已经编出三分之一的草垫子,还有已经不多的干草,转头又运了一背篓的干草过来堆到阿珠边上,而他自己则是去屋子塌了的那一边西屋,捡了好些泥砖碎石搬过来,堆到了门边的地方,一层层的开始砌,瞧着样子是在起一个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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