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总想搞个大新闻”几乎是所有的记者的本能,但真的能够搞到大新闻与否就得看你是特定人物、有没有特殊的本事了。
而且有多大本事、搞多大新闻,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一个人不怕死的程度。
在一般认知之中,现在的弗雷凡斯是传染率百分之百、死亡率百分之百的绝症污染区,而且还被强大的军力包围着,可以说是一个有进无出的地方,进去就是个死……但最终的结果是秋白从这份小报上看到了这个“震惊世界”的大新闻。
“对我的安排,有什么疑问么?”说明了自己的意图之后,多弗朗明哥问道。
“大体上是没有的。”秋白回答道
“没有?弗雷凡斯现在据说还被无解的病毒笼罩着,你不担心吗?”
“珀铅病……就算没有多少医疗知识的我也可以判断出来,那应该是一种集体性的重金属中毒吧,能传染的机率很小,甚至说几乎没有。”秋白说道,如果以局外人的眼光判断的话,仅仅通过常识就能大致明白弗雷凡斯只是遭遇了全国性的重金属中毒而已,并不是所谓的传染病。
然而例如秋白这样的人是对那些国民乃至邻国的遭遇无法“感同身受”的,大概是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状况。
“常识”永远战胜不了一个名为“恐慌”的敌人,极端的情况下人们自然会做出极端的判断,珀铅病被弗雷凡斯的邻国认为成致死性的传染病并不能说他们蠢,相反的这是极为正常的判断……那么大规模的爆发,万一,万一是传染病呢?
谁都不会拿自己的安全去冒险的。
所以最终的结果是弗雷凡斯没有死于慢性重金属中毒,而是死于更迅速、更凌厉、更激烈的战争。
能以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效率消灭人类的,永远只能是人类本身。
不过,“全民皆灭”似乎是不太正确的判断,就秋白的了解,至少有那么一个人孤身从那种地狱里逃了出来。
因为疾病及战争,失去了父母和妹妹,年仅10岁的男孩将自己埋在尸体堆里,之后由“处理”尸体的人的搬运下离开了弗雷凡斯的国境。
不过……现在还不是说那个的时候。
“很聪明的判断,珀铅病虽然致死,但跟你说的一样,它确实不是传染病,所以短时间内呆在弗雷凡斯并不会有什么危险……真正的传染病只是恐慌而已。”多弗朗明哥说道。
而想了想之后,秋白还真有点不理解的地方:
“多弗,如果矿藏还在的话,你有在那个无人国重新开采的打算吗?不过珀铅被广泛认知为含毒的现在,它还有商业价值吗?”
“咈咈,秋白,你搞错了一个问题,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自己一样聪明。”说着多弗朗明哥用自己的左手食指指了指自己太阳穴的位置,“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是蠢货。珀铅确实有毒,但只要我们不说自己卖的是珀铅,那我们的商品就是无毒的,懂吗?同时,只要珀铅依然是那种亮晶晶的漂亮金属,就总有人会把他们买回家的。”
听起来似乎匪夷所思,但秋白瞬间就理解了,因为前世的时候他无数次的碰到过这种情况:被认定为有害的某些商品,只要换个名字后照样就能卖的飞快,甚至连“换汤不换药”这种程度都不做,因为他们连汤都没换。
“明白了,那我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