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康家听完戴维·琼斯的方法，脸上的笑容才有了八、九分真实，他立刻说：“深海阎王陛下，请让我与我的女儿与您签订契约吧！”

“哪怕是身躯与灵魂追随我一百年，你们也愿意？”

戴维·琼斯的言语里透露着如同恶魔引诱人堕落的意味。

霜月康家只犹豫了片刻，他低头看了挤出僵硬笑脸的霜月南子一眼，又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经历，开口说：“是的，我与我的女儿，愿意追随您！”

“既然是这样，我还要你为我办成一件事。”

“请说，我一定办到。”霜月康家并不意外，如果支付的代价太少，他反而要担忧戴维·琼斯的契约会不会有别的问题。

“霜月康家，我要你成为和之国新的将军，为我统治和之国，定都白舞，并准备彻底地开国，与我麾下的另外几个国家结盟。”

戴维·琼斯的一番话如同惊雷般在霜月康家的脑海里炸响，脸色也数次变幻。

“怎么，伱做不到吗？”戴维·琼斯笑着问。

“不，不是的。”霜月康家急忙否认，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说，“和之国将军之位……我明白了，我与霜月家誓死效忠于您。”

转瞬间，他就已想清楚，自己当上和之国将军会带来的后果。

但是，在天秤的两端，显然是他与养女、以及霜月家更有分量。

戴维·琼斯微微一笑，说：“你大可不必这么瞻前顾后，你没有背叛光月家，是光月家背叛了你们。这是光月家欠你们霜月家的。”

他对光月家三代人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一个抛弃国家二十多年的家族，想要在战争结束后，轻易地摘取胜利果实？呵呵，先让他们的后人，问过我再说。”

“是、是……”

霜月康家拉着霜月南子拜伏在地。

“好了，站起来，我要与你们签订契约了。”

“是！南子，我们起来。”

霜月南子随着霜月康家起身，既畏畏缩缩地躲在养父身后，又心存期待地看着戴维·琼斯。

她顶着这张不自然的脸庞，已被嘲笑了很多年，如果未来能有所改变，她当然是愿意的。

戴维·琼斯的契约仪式并不复杂，只需要他说出完整的契约内容，双方表示同意，契约即签署完成。

两股奇妙的力量流遍霜月康家父女全身上下，他们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面部的肌肉也逐渐放松。

“这就是契约之印吗？”

霜月康家低头凝视着手背上的爬满触须的恶魔之脸，神似戴维·琼斯的形象。

他又转头看了霜月南子一眼，果然，她的手背上也烙印了相同的印记。

这时，霜月康家与霜月南子脸上的笑容，逐渐地消失了，就好像原本僵硬的固体，融化成了液体一样滑顺。

他们一阵茫然，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对视一眼后，又伸出手去揉对方的脸，都有一些不适应。

“南子……”霜月康家首先回过神来，他已然七十岁，不由地老泪纵横，“我们总算可以有自己选择喜怒哀乐的表情的权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