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说道:“我没事,可是我多希望出事的是我,那样可能你还会为我伤心。”
刘瑞拉着林瑶的手说道:“哪儿的话,这孩子命苦,一出生就没了娘。”
林瑶抱着孩子说道:“我就是她娘,你还没给孩子起名字。”
刘瑞说道:“念,怎么样?就叫刘念。”
林瑶没有说话,抱着孩子离开了房间。
刘瑞一个人呆在怜儿的房间,望着屋顶发愣,脑子里全是从第一次见怜儿到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
“主公,知恒求见。”门外传来卢剑星的声音。
刘瑞回过神来,连忙擦干眼泪走了出去问道:“何事?”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刘瑞的样子就和往常一样,但是卢剑星却有些心虚。
他知道,他的主公现在就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所以他站在刘瑞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听到刘瑞的问话,卢剑星说道:“主公,赵岑为首的叛乱官员连同其家眷共七千二百三十四人,如何处置,还请主公示下。”
刘瑞面无表情,沉吟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一个都不留。”
———
街到了己时将至,远处便来了一队囚车,囚车上装着被囚的男女老幼,打头的便是廷尉赵岑及其家人、奴仆共五百余口。
随后便是大鸿卢陈趄及其家眷共三百余口,剩下的还有大司农李进,御史中丞刘训以及各级官员便有数十人,无一例外都是世家出身,也都参与了长安叛乱。
连带着他们的家眷所有人加一起共计七百余口,都被大枷锁着,站丰囚车里,被囚车带吱呀前行。
囚车之中,一个个的全然不见平日里的儒雅,一个个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崇祯看着,心中也是颇为解气。
只是等刘牧看到数辆囚车之中,还有花信少妇怀抱婴儿,也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强忍着羞耻感,掀开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胸脯就喂孩子吃奶。
想来是想要孩子在临死前也能吃饱,便是死了也不至于做个饿死的小鬼。
刘牧却是心中感叹母爱的伟大之处,不过刘瑞已然下令,诛灭全族,除非刘瑞下令,否则这些人都活不了。
刘瑞会下令特赦吗?刘牧很清楚,要是怜儿没死,或许有回转的余地,但是怜儿在这次叛乱中死了,刘瑞是绝不可能饶恕在场任何一个人的。
百姓们看着囚车里那些悲惨无比的人们,没有丝毫的同情心。
在他们的单纯的观念里,刘瑞让他们不会饿死、冻死,而这些人都是反对刘瑞的人,都是死有余辜,就算是家眷也该下地狱那种。
百姓们对着囚犯吐口水、扔石头、扔稀泥,让囚犯们睁不开眼。
终于,他们到了刑场上。
刑场被刘瑞定在长安城西郊的一块空地,整个空地很大,甚至可以将长安城内的大军驻扎在这里。
但是即使如此,这也是人满为患,很显然,长安城超过七八成的人都跑了观刑了。
囚犯排成一条长龙,一个一个走进刑场,光是这一件事就走了将近半个时辰。
人贩全部被绑在早已树立好的马桩上,等待着死亡上来临。
本来背对着刑场的刘牧转过身,看着底下的囚犯,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名甲士出列向刘牧喊道:“启禀将军,人犯已经全部就位,主犯三十五人,直系家眷六百三十二人,余者六千五百六十七人,共七千二百三十四人,已全部验明正身,请将军示下。”
刘牧拿出一个竹简,大声读道:“护我律法,天赋公平,有罪人者,或煽动叛乱,或主谋造反,或持凶器利器杀人。
今按大周律法,人犯七千二百三十四人,被判斩首,开刑。”
随着刘牧的话音落下,人犯们被绑上木桩。
一时间,谩骂声,哭喊声传来。
有的囚犯还是小孩,望着自己的母亲哭喊道:“娘,我怕!”
旁边的母亲流着泪说道:“孩子,把眼睛闭上,不要怕,娘在这儿。”
刘牧看着底下的一幕幕,心中有些不忍,他闭上眼睛,大声喊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