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怎的如此不讲理?上来就打人?”
章小豹指的是形势调转,这会正在被打的嗷嗷叫的壮汉问道。
几个农人被打扰了看热闹,正有些不爽,但一看章小豹的身材和他牵着的战马,立刻就意识到惹不起,只能低声回答道。
“好叫小郎君得知,这王虎子是白波渡这边的泼皮,河清县令把他们招来,负责督促金山宫的修建。这几人是偷藏了食物,所以才被打的。”
章小豹明白了,原来是农夫偷拿了食物,不过,那也用不着这么打啊!
凡事皆有规矩,拿了食物,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岂能随意打人?
而就在章小豹搞明白事情原委的时候,场上形势已经该发生了变化,这王虎子总归是本地泼皮,既然是泼皮,那就肯定有一班兄弟,顷刻间都跑了过来。
刚刚还跟章小豹侃侃而谈的农人们,一见来了大批泼皮,顿时就一哄而散。
但章小豹三人可不慌,眼看着三十余泼皮,在一领头花胳膊壮汉的带领下冲了过来,章小豹和另一个士兵,眼皮都没抬。
断腕士兵一脚踩着大呼小叫的王虎子,用没有手掌的左手,轻轻敲打着马背上的露出的一角。
花胳膊扑上前来还未说话,就看着马背上一角露出的是一套环锁铠的下摆,顿时就愣住了。
地上的王虎子也看见,也立刻停止了叫嚣。
按大周律,并不禁止民间持有刀枪棍棒,但不许私自打造。
所有的制式刀枪棍棒,都要到县衙登记在册,县城的归县尉管理,乡间的归很快就要设立的巡检管理。
但甲胃可不行,虽然朝廷允许私人持有甲胃,但是人群是做了严格限制的。
一般的士兵,打仗完毕卸甲那可是真正的卸甲,甲胃是要交回军队中的。
只有那些有了阶官,还被赏赐了甲胃者,才可以随身携带自己的甲胃。
也就是说,如果此时你在路上看到了一个人身穿或者携带甲胃,那他就一定是军中立过功勋,有阶官的勇士。
花胳膊和王虎子等,立刻就偃旗息鼓了,他们来时的气势汹汹消失的无影无踪,花胳膊还文绉绉的拱了拱手。
“不知是哪一镇的官人当面?若有得罪,还望海涵。”
断腕士兵嘴角一撇,“你这等腌臜货色,也配问耶耶的出身?”
花胳膊被骂了,但是并未发怒,反而更为恭敬了。
因为敢说这话,更加证明了他们确实是军中勇士,而且还不是中原的卫军,而是河西来的镇军甚至是亲军。
“小人原本是李公建崇麾下的河阳兵,偃师城大战的时候,也跟着官上出力杀北虏来着,现今在河清李县尉麾下办事。”
李公建崇是谁?河清县李县尉又代表着什么?
断腕士兵虽然来自河西,但一直是个小兵,这些他就不懂,因此随即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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