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二等秘书罗海果然卸任回国。
直到昨晚才知道他原来在基建处工作,协助姜参赞负责新馆舍建设,跟其它部门没什么交集,他卸任回国在使馆内没引起哪怕一丝波澜,甚至连一个像样的欢送会都没有,仿佛这个人从未来过一般。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那张脸也是那么地“大众”,既算不上轮廓分明,也没有黑痣或疤痕,堪称路人甲。
别人或许很快会遗忘,韩博对他的印象却非常之深刻。
如果没猜错,他不是军人,跟自己一样是警察,只是穿警服的机会对他们而言实在不多。甚至能想象到他在国内干过一段时间反间谍工作,后来才以外交官身份来南非的。
因为反间谍工作的难度要小于海外情报工作,走这么个由易到难的过程符合规律。另一方面,在执行反间谍任务时要有当猎人的心理,而在执行海外情报任务时扮演的是猎物,先去当猎人了解了猎人的心理后再去当猎物显然要比直接去当猎物强得多。
他可能回去继续当猎人了,或许今后有机会见面。
韩博一夜没睡好,辗转反复脑子里全是罗海那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脸,全是罗海那个看似平凡却一点不平凡的人。
一个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不能犯两次同样的错误。
韩博实在睡不着,轻轻掀开被子走进客厅,拨通远在国内的导师电话。
“韩博,南非现在几点?”这个时候打电话,陈慧芳觉得很奇怪,下意识看看时间。
“凌晨4点。”
“熬这么晚,是不是遇到棘手的事?”
不是遇到棘手的事,是差点被西方国家间谍揪住小尾巴,如果不是罗海在暗中帮忙,真可能会爆出中国外交官收买南非**警察从事不法活动的大丑闻,搞不好会被驱逐出境,甚至会影响到中非两国政府之间的关系。
但这些事只能放在心里,或许陈大使都不知道,自然不能跟导师说。
“没遇到什么棘手的事,陈主任,我是想请您帮个忙,来上任时虽然算不上匆忙,但还是有事没想到。您知道的,我没事喜欢翻翻书,有几本书忘了没带,过几天有信使过来,您能不能帮我转交给他,让他捎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