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钱?”晴儿一时没明白,反问道。
陈恪又道:“就是每个月的零花钱,从公账上支的。”
“啊?这个啊?少爷的是每个月两贯钱,晴儿五百钱。”晴儿连忙回道。
这么少?陈恪不由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因为他估计就算这么少的钱,恐怕大伯以后都不会再给了。
“那咱们现在还剩了多少?”陈恪知道原主对于银钱上向来不在乎,有了就花没了就伸手要,所以他得先搞清楚自己现在的经济情况。
晴儿听他这么问,小脸露出几分愁容,说道:“少爷每个月的钱总是不够用,晴儿这里,也只剩下三百二十文了。”
三百二十文钱?这点钱够干嘛的?
一斤时令水果也要几十文,总不能天天买两文钱一个的馒头吃吧?
“少爷问这个,是不是想要去京城?”晴儿看着陈恪,小心翼翼的问道。
去京城?开什么玩笑?陈恪摇了摇头,对晴儿说道:“别说去京城了,以后咱们的日子可不好过。”
晴儿听了,神色有些黯然,红着眼圈说:“实在没办法,少爷就把晴儿卖了吧……”
“卖什么卖?你可是……”陈恪本来想开个玩笑,可是看到晴儿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就转而说道:“这种话以后不许你再说了!”
身为男人,要是沦落到卖老婆的地步,那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得了。没有买豆腐的钱?撞墙去啊!
晴儿垂着头,低低的“嗯”了一声,听的出来她心里很高兴。
“总之这些事你不用担心,一切有少爷我呢。”陈恪自信满满的说道。
晴儿点了点头,不过她到底有些担心,不是担心陈恪把她卖了,而是担心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陈恪刚吃过早饭,晴儿就催着他去读书。因为还有一个多月,陈恪就要去参加童生试。
可是陈恪现在哪儿有什么心思读书?然而在晴儿的催促下,他也只得乖乖就范。
刚看了没一会儿,高大娘的大嗓门就在门外喊道:“少爷!不好了!”
陈恪心说又怎么了?放下书本起身,还没出去呢,就见晴儿小脸苍白的挑帘进来说:“少爷!不好了……”
“我说你们能换个词吗?”陈恪无奈的说道:“到底怎么了?”
晴儿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哆嗦着嘴唇说:“官差,官差来抓少爷。”
“抓我?”陈恪先是一惊,继而很快镇定下来,对晴儿说道:“来的官差怎么说?”
晴儿想了想,才回道:“说是大老爷把少爷给告了!”
“他告我?”陈恪心念电转,大伯能告自己什么呢?
说话间,他已经出了屋子,见一个皂隶来打扮的中年汉子,正背着手在院子里四处打量。
见陈恪出来,那皂隶脸色一沉,问道:“你就是陈恪?”
陈恪面露茫然之色,回道:“是啊,不知道这位官差怎么称呼?来此寻我所为何事?”
他之所以说的文绉绉的,就是想让皂隶意识到他的读书人身份。不说争取什么优待,至少别耷拉着脸,“呃,废话少说!跟我走一趟衙门!”这皂隶楞了一下,恶声恶气地对陈恪说道。
陈恪见他满脸厌恶之色,心中还挺奇怪,这人自己是第一次见,怎么就这么招他恨呢?
不过陈恪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大伯告了自己什么罪名。
看这个皂隶的态度,估计是不会说的。
陈恪给了晴儿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然后整了整衣裳,便跟着那皂隶走了。
好在没有用锁链拿人,陈恪只觉得心里怪怪的,想不出大伯这一次,又要唱什么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