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晴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叫童幼嗣,是童贯的养子,目前在禁军出任都虞侯之职,童贯虽然是宦官,身边没有子女,但他却有个堂弟,叫做童成,童幼嗣便是童成的次子,从小过继给童贯,替童贯延绵香火。
今天便是童幼嗣奉父亲之令来找梁晴,两人喝了几杯酒,童幼嗣笑道:“回头再找她们取乐吧!我们谈谈正事。”
梁晴在两个歌妓脸上各啃了一口,色迷迷道:“去吧!去洗得白白净净的,你们两个晚上给爷陪寝!”
“梁爷好坏!”
两个歌妓羞涩地推开梁晴,便抛个媚眼起身离去了。
梁晴色迷迷地盯着两个歌妓的背影,笑道:“还是矾楼的歌妓够味啊!以前让她们陪寝可不容易,现在居然也答应了。”
童幼嗣起身去关了门,走回来给梁晴满了一杯酒,笑问道:“不知梁太傅最终有没有提到我父亲?”
“这个.....我人微言轻,不好说啊!”
童幼嗣索性从桌上取了一只铜茶盘,将随身皮囊中的东西倒出来,只听叮叮咚咚一阵声响,十八颗明珠出现在茶盘内。
十八颗明珠颗颗大小如荔枝,晶莹透亮,一看便是极品海珠。
梁晴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这样好的品相,一颗至少价值百两黄金,十八颗可是一千八百两黄金啊!他不由干笑一声道:“童兄这是何意?”
“这是我父亲送给梁兄的一点心意。”
梁晴立刻明白了,童贯有事求自己的义父,先把自己贿赂了。
他也不客气,拾起皮囊,将十八颗明珠装了起来,揣入怀中,这才笑眯眯道:“我父亲在年初时提到过令尊童太尉。”
“哦?不知太傅怎么说?”
“我父亲说,令尊一直很在意太学,可科举这么重要的大事,却有点不放在心上,这是不是有点舍本求末?”
童幼嗣点点头,“不知太傅还说了什么?”
“我父亲还说,令尊在外面时间太长了,对朝廷关注太少,会削弱令尊在朝廷的影响力。”
梁晴又喝了一杯酒道:“其实很多人都清楚从前年到今年初发生了什么事,相国蔡卞和前大内总管杨戬先后去世,在朝廷和宫内留下很大一块权力空白,各路人马都在暗中角逐,宫内是李彦获得大内权力,朝廷是王黼崛起,蔡京的儿子蔡攸也获得重用,但偏偏在这个权力剧变之时,童太尉却两次在外,耗费了近一年的时间,有点不太明智啊!”
童幼嗣起身行礼,“多谢贤弟的金玉之言,我一定会向父亲禀报。”
“我这人比较爽快,心中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些话其实是我义父平时在家中闲聊时的一些评价,当然,原话不是这样,但意思差不多。”
童幼嗣心中暗骂,‘没有十八颗明珠,这些话你肯说吗?’
他勉强笑了笑,又道:“还有件事,想请梁贤弟帮帮忙!”
梁晴当然知道,童幼嗣请自己吃饭不是为了找自己,肯定是童贯有什么事求父亲了。
他呵呵一笑,“童兄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是这样,我父亲有封信想请梁贤弟转交给令尊,另外,我父亲想请梁太傅踏青出游,烦请梁贤弟多多美言几句。”
说着,童幼嗣将一封信递给了梁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