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是禹城知县刘光,请问你们主将是何人?”知县高声询问道。
卢飞走上前道:“我们主将还在对岸,这里由我负责,你有什么事?”
知县刘光回头一挥手,上来数十辆大车,里面是粮食和几十口大肥猪,他抱拳道:“这是我们县给弟兄们的一点心意,恳请将军率军到我们县里驻扎。”
卢飞奇怪地问道:“禹城县没有梁山乱匪驻扎吗?”
刘光摇摇头,“禹城是小县,梁山乱匪看不上,从前大队梁山乱匪经过时也没有进城,倒是历城县有几千梁山乱匪驻扎。”
“既然梁山乱匪看不上禹城县,知县为何又要邀请我们去驻扎?”
卢飞很精明,他听出知县的话语中有些自相矛盾的地方,刘光叹了口气,“估计梁山乱匪要放弃齐州了,宋江要求齐州筹粮五万石,分解到禹城县就是八千石,我们哪有那么多粮食,县城百姓非常害怕梁山乱匪来县城抢粮,大家人心惶惶,听说官兵已渡河到南岸,大家一致要求我把官兵请到禹州驻扎。”
卢飞这才明白知县的用意,这时,有士兵大喊:“指挥使下船了!”
卢飞一回头,只见第二批军队开始下船,从第一艘船下来的,正是他们主将李延庆,卢飞连忙对知县刘光道:“我们主将来,我带你去见他。”
刘光大喜,连忙跟随卢飞去见李延庆,“下官禹城知县刘光参见李将军!”
禹城县是小县,知县也只是从八品小官,而李延庆则是正七品侍御史,不仅官阶比他高,而且还有监察权,当然刘光不知道,若他知道了,态度只会更加恭敬。
卢飞便将刘光的来意给李延庆说了一遍,李延庆看了看几大车肥猪,笑道:“非常感谢刘知县的心意,不过请刘知县不要担心,如果历城县的梁山乱匪知道我们到来,他们就不会再有征粮的想法了。”
李延庆率军剿灭了河北的梁山乱匪,他说话的语气已无形中有了一种强大的自信,这种自信又表现为一种威严,令知县刘光不敢质疑李延庆的结论,他只得点点头道:“但愿将军能率军迅速剿匪,恢复齐州的平静。”
李延庆又对卢飞道:“派两个弟兄去看看禹城县的情况,如果城墙足够高大厚实,可以暂时把它当做我们的后勤重地。”
“卑职这就亲自去查看。”卢飞便带着几名士兵跟随知县刘光匆匆赶去县城了。
禹城县位于黄河码头三十里外,而历城县又距离禹城县五十里,也就是距离黄河码头约八十里。
李延庆从目前掌握的情报得知,梁山军大概在历城县驻扎只有三千军队,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自己能拿下历城县,就无疑是在郓州后背插进了一把匕首,宋江军队正在全力应对北攻的种师道军主力,根本没有意识到来自齐州的危险。
自己必须要在宋江意识到齐州重要,开始向齐州增兵之前夺取历城县,这时,李延庆心念一转,他忽然有了一个绝妙的夺城之计。
次日天刚蒙蒙亮,在历城县城北约五里外,一支由三百辆骡车运送的粮车队正浩浩荡荡向历城县驶来。
此时就在历城县城西北方向约两里外的北松岗树林内,一支千余人的骑兵已经潜伏多时了,他们是在五更时分借助夜色的掩护潜入这片树林,从树林内可以清晰地看见城墙和北城门,李延庆目光注视着有远而近的运粮队,他回头低声令道:“传令所有弟兄准备出击!”
士兵们纷纷摩拳擦掌,等待着最后的出击命令.......
城门刚刚开启,在城外等候的小贩和卖菜农民立刻蜂拥而入,这时,运粮队也渐渐走近城门了。
守城的士兵大约有百余人,为首都头在城头大喝道:“是哪里来的队伍?”
县尉姚清连忙上前道:“我是禹城县姚县尉,奉知县命令前来送粮!”
姚清经常来历城县,军官们都认识他,守城都头也知道他们将军给禹城摊派八千石粮食,他冷笑一声道:“别的县都没来,就你们县最积极,是不是给你们分配太少了?”
“那里!我们粮食也很紧张,现在只能先一半过来,过几天再送另一半。”
“哼!算你们刘知县识相。”
都头在城头一挥手,“上去看看!”
几名士兵飞奔上前,一连查看几十辆骡车,跑来道:“确实都是粮食!”
都头点点头,喝令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
城门原本只开了一条小缝,现在吱吱嘎嘎拉开了,三百名骡夫赶着骡车开始迅速向城内驶去。
都头从城上下来,站在城门边等候县尉,他还想再捞点好处,这时,他发现骡夫们一个个非常精壮,气宇轩昂,后背都挺得笔直,不像是卖苦力的骡夫模样,尤其他面前这人长得极为高大强壮,他心中顿时生了疑心,大喝道:“统统给我站住,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都头卢飞,卢飞身材雄壮,比所有人都要高一头,他见对方已经起疑心,忽然从牛车里抄起一支长矛,狠狠一矛向面前的敌军都头刺去,“老子是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