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准备好了!”
只见两千名士兵手执神臂弩,已经准备就绪。
“援军到了吗?”李延庆又问道。
“已经来了,就在城下等候。”
既然已经判断出金兵要对西城下手,那么就不仅是奇袭那么简单,如果奇袭失败,很可能就会大举进攻,李延庆必须要做好应对准备,西城除了自身五千军队外,李延庆又从北城和南城各调来五千人,同时调来三万民兵备战。
“让大家做好准备,随时听我的命令!”
百名金兵已经到了护城河边,此时城头上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他们便将长长的木板搭上护城河,从木板上奔过去,身体紧贴在城墙下。
金兵有第一次炸外城门的经验,他们配合默契,很快三支队伍便融合为两支,分布城门两边,一南一北,南面约六十人,北面四十人,各携带十枚震天雷。
今天金兵要对付的是梁门,这是西城的主门之一,南面还有有一座郑门,但因为郑门进入后是汴河,对骑兵是天然阻隔,所以金兵便将目标定在梁门上。
百名金兵的爆破非常有章法,完全和第一次炸开外城西门一样,先炸第一颗,待第一颗震天雷将大门旁边的城砖炸松动后,再安放十枚震天雷,这样即使炸不开铜门,也能将铜门两边结构炸毁,使铜门完整地倒下来,至于带二十颗震天雷,是因为梁门是瓮城,他们还需要再炸开里面一道城门,不过那道城门就容易得多,一颗震天雷便可以解决问题。
为首百夫长招招手,两名士兵飞奔上去,他们轻车熟路地将一颗震天雷安放在铜门和城墙之间的衔接口上,下一步就是点火了。
这时,李延庆点了点头,立刻有十几名士兵拎起水桶向下泼去,十几桶水骤然泼下,就俨如天降瀑布一般,下面两名正在点火的士兵措手不及,被水淋了透湿,震天雷也被水波及,变成一颗**的水雷。
下面的金兵大吃一惊,就在这时,一枚铁火雷扔了下来,正好落在几名紧贴城墙的金兵中间,铁火雷骤然爆炸,两名金兵躲闪不及,竟被炸飞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泼水和爆炸顿时使百名士兵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跳进护城河,十几名抱着震天雷的士兵则向小桥奔去,城头弓弩手一起现身,瞄准下面的金兵放箭。
一时间,箭如雨发,金兵纷纷惨叫中箭,十几名抱着震天雷刚跑到木板边的金兵也被乱箭射翻,连同震天雷一起摔入河中,还有二十几名刚刚爬上岸的士兵也难逃箭雨,纷纷倒地身亡,只片刻功夫,百余名金兵全部都死在箭雨之下,没有一个活口。
就在铁火雷爆炸的同一时刻,完颜宗望便知道他们奇袭失败了,那不是震天雷的爆炸,而且是在城墙下,紧接着无数黑影出现在城头,向城下放箭,完颜宗望恨得捏紧了拳头,但他很快就放松了,奇袭失败是很正常之事,他们用奇袭攻破外城,对方当然会有防备。
完颜宗望随即冷冷下令道:“传我的命令,撤退回营!”
他们没有携带攻城武器,只能撤退了。
一万军队迅速向北面撤离,远处的三万骑兵也接到了撤退命令,迅速向大营方向撤退。
金兵的北撤没有再掩饰,黑影涌动,马蹄声如雷,千军万马向北撤退,城头上士兵都看出了金兵今晚的企图,很多人都吓出一身冷汗,这竟然是一场大战。
周鳞走上前不解地问道:“既然准备那么充分,却撤走了,令人不解啊!”
李延庆微微一笑,“或许他们没有想到需要爬墙进城吧!”
周鳞呆了一下,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元帅大帐内,完颜宗望心怀忐忑地向都元帅完颜斜也汇报了今晚的失利,他原以为完颜斜也会勃然大怒,却没有想到完颜斜也居然没有说话,而是显得心神不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完颜宗望有点怀疑,都元帅根本就要没有听自己的汇报。
“元帅,出什么事了?”完颜宗望小心翼翼问道。
完颜斜也摆摆手,他心里很烦,不想解释,而是焦虑不安地来回踱步,完颜宗望不敢再问下去,只能陪着他静静地等待什么消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奔跑声,一名亲兵几乎是冲进大帐,“大帅,确诊了,是真的!”
“啊!”
完颜斜也顿时大叫一声,狠狠将桌上的东西横扫在地上,一脚踢翻了桌子,他忽然拔出剑,怒气冲冲离开大帐走了。
完颜宗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见都元帅走远,他连忙拉住一名亲兵问道:“到底出现了什么事?”
“副帅不知道么?瘟疫扩散了。”
“什么!”完颜宗望大吃一惊,急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亲兵苦笑一声道:“东寨和西寨昨晚都出现了上吐下泻的情况,但这些士兵害怕被送去隔离营,便隐瞒住了病情,结果今天晚上传来消息,东寨那边死人了,一个帐士兵全部死掉,初步统计,东寨和西寨大概有几千人出现腹泻症状,大帅便让军医去诊断,副帅刚才也听到报告了,结果是真的,全部都是瘟疫。”
完颜宗望顿时浑身发冷,他很清楚瘟疫爆发对于一支密集居住的军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