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很快便知道了为什么李氏商行选在莲池路的原因,因为李冬冬的家就在这里。
李延庆又知道了一些李冬冬从来不肯说的事情,李冬冬竟然是入赘到刘家,他的一对儿女都姓刘,而不是姓李,难怪他从不肯带回老家,难道他父亲对此事讳莫如深,现在李延庆才终于明白。
之前的粮食商行与其说是李冬冬参股,不如说是刘家参股,所有卖粮的路子都是刘家提供的,和李冬冬没有任何关系,这些情况老族长没有告诉他,父亲李大器也从来不肯透露。
在紧靠河边的一间仓库内,李冬冬置酒给李延庆接风洗尘,他给李延庆斟了一杯酒,叹口气道:“之前解散粮行我分到三千贯钱,加上之前分得一千贯钱,前前后后一共拿到四千贯钱,可这四千贯钱我自己只得了一千贯,其他三千贯都被刘家拿走了。
那家桥头酒肆就是我老丈人用两千贯钱盘下,原来叫做天波酒馆,被他们改名叫老刘家酒楼,黑心加宰客,老酒客全部吓跑了,现在亏得一塌糊涂,昨天刘大说要盘给我,只要五百贯钱,我便信以为真,结果呢?”
“结果发现只是诱引你过去?”
李冬冬摇摇头,“倒不是诱引我,刘大确实要卖酒楼,而且也只要五百贯钱,但他有附加条件,要把我蚊香和防蚊液的配方一起给他,我不肯,他就要强买强卖了,把我关在地窖里,说十天后给我收尸!”
李延庆不解地问道:“他怎么会知道蚊香和防蚊液?”
“还不是我浑家所谓孝心惹的祸?”
李冬冬恨恨道:“去年我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做出来,但天已经冷了,只好把一些存货留到今年来卖,结果浑家偷偷拿了一点给她父亲用,那个老钱眼立刻意识到可以赚大钱,便天天来找我,说准备把钱还给我,又答应把我儿子恢复李姓,我根本就不信他的话。
后来他生了一场病,没有精力管这件事了,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儿子,结果他两个儿子不择手段威逼我,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李延庆抬头打量了一下房间,笑问道:“这就是从前的粮食仓库吧?”
“这座仓库的租金两年一付,我们去年年初才付过,要明年这个时候才到期,你父亲的意思,新的李氏商行还是先定在这里,这里的水运非常便利,不过......我有点想换地方了。”
“你是担心刘氏兄弟?”
李冬冬点点头,“我若把这里当做仓库,存放的货物会一夜之间不翼而飞,这个损失我可承受不起。”
说到这,李冬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中射出决然的目光,咬牙切齿道:“我李冬冬绝不做刘家的影子,我要做自己的事业,刘家休想再控制我!”
李冬冬的想法正合李延庆的心意,他虽然是昨天才抵达京城,但一些最起码的常识他也明白,他们要做的蚊香、防蚊液属于中档产业,不敢说去御街开店,但至少也要在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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