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田豫看着李鍪一天比一天疲懒,一天比一天的没正形。
虽然田豫明知道这是李鍪心神恍惚让他自己懈怠了,但是依旧是一肚子的火气。
人可以难过,也可以心神恍惚,很可以性格大变,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田豫看来,若李鍪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那么这些都实属正常,但是他不是!
他是管宁的弟子,甚至有可能是他最后的一名弟子,他是王越的徒弟,也可能是王越最后的一个徒弟。
而之所以有这些身份,同样因为,他是所谓寒门的希望,虽然只有管宁一个人这么认为。
但是既然承认了这个身份,享受了这些带来的好处,那么就必须要承担里面的风险。
哪怕寒门给他的好处他并不喜欢,哪怕寒门给他带来的风险轻易就可以让他挫骨扬灰。
但是这世间本就没有所谓公平,所谓的公平都是一群酸腐无聊之时瞎说出来的东西。
所以这次田豫有了机会,终于忍耐不住了,一茶碗拍在了他的头上,虽然惨烈了些,但是好歹将他打醒了。
这时候小文钦终于将桌案重新收拾好了,从新拿了一套器具放好,然后地上的残渣也已经收拾干净了。
三人重新落座,不过这个时候三个人的脸上都有了些许不同。
田豫现在虽然一脸的怒气冲冲,但是从那飞扬的眉毛和那是不是翘起来的嘴角,无一不说明着他现在心情愉悦。
蒯蒙现在一点被夸赞之后的兴奋也没有了,田豫那两茶碗虽然的确就是为了拍李鍪,但是蒯蒙总感觉田豫有点敲山震虎的意思。
而李鍪现在也是一脸恭敬的跪坐在一旁,这个时候再看李鍪,从心里的恭谨和只是脸上的低眉顺眼,这区别真可谓是一目了然。
田豫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刚刚弄好的茶汤,然后瞥了一眼李鍪说到。
“汉隆小子,你也别说老夫打你打的过分,你刚刚的话若是放到了外面,真的会让人将大牙都笑掉了!”
蒯蒙不怕田豫拍自己,所以有不懂的就直接问了出来。
“刚刚汉隆说的,是有哪里不对的么?”
“这个混小子刚刚说什么了?”田豫眼睛一撇。
“霸王最强,其他人次之!”蒯蒙复述了一下李鍪的话说到,“刚刚田豫将军的意思,不也是如此么?”
“那你觉得春秋之时的叔梁纥和现今江东的甘兴霸孰强孰弱?”
“这…”蒯蒙被这个问题问的愣住了。
叔梁纥是勇将,更是圣人之父,文韬武略也算是上上之选。
但是叔梁纥最大的两个功绩就是力举城门和夜袭齐军大营。
若是单论武力的话,甘兴霸估计举不起那千斤闸来。
但是论半夜劫营,甘兴霸或许放到那个时代也可以在齐军大营里来回折腾,但是叔梁纥真的不好说能在魏王眼前打个转,然后安然无恙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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