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看看楼班王最近怎么样,看你还有心情和我说笑,看来还不算太糟。”
“我还活着,这就是最好的事情。”
“对,活着,就是最大的好事。”
“田将军,不知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了么?”
“你拿什么和我聊?”
“乌桓二十万敢战之士!二十万只听从一人之令的敢战之士!”
“嚯,楼班王这是还没睡醒么?”田彭祖听到楼班的话,不由得夸张的大叫“你现在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里大放厥词,是想要戏耍我们父子么?”
楼班不看他一眼,就这么单单的看着田豫,“二十万敢战之士,弓马娴熟,只要训练得当,这天下,大可去得!”
“我父亲要这二十万大军作甚?嫌自己死得太慢了还是日子过得不够刺激?”田彭祖看自己的父亲已经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意动,心中大感焦急,不由的呛声说道。
楼班看着走到前面的田彭祖,淡淡的笑了笑,对他说道,“公子又何必这么着急,田将军自会做主的。”
“我儿说的不无道理,你这个条件,呵呵,我不是很喜欢。”
“您不需要不喜欢,但是有人需要啊,无论在哪里,兵权在手,才是最大的靠山,您若是促成了此事,日后也未必不能真正的封侯拜相,位极人臣啊。”
“老夫老了,真的老了,什么封侯拜相,什么位极人臣,早就不想了,喏,别说这个臭小子,他也不想!”田豫看着一脸笑容的楼班,摆摆手道“有些事情啊,老夫不想掺和,太累,容易死,人老了,怕死的很。”
“您是不考虑,令公子十分孝顺,也不考虑,但是,世子不会不考虑的。”
“那你就去找彰世子,你来找我作甚?”
“世子已经知道了,我想他会同意的。”
“嗯?”
“我这个人别的好习惯没有,就有一个臭毛病,最重要的人,总是放在最后面才见!”
“你,变了不少啊。”
“之前楼班浑浑噩噩,每日无所事事,今日一朝顿悟,希望能够为我大汉守卫北疆,镇守这偌大的草原,吾愿携我乌桓二十万敢战之士,效忠我大魏之王,永不背叛,若违此誓,天灭之!”
“呵呵,甚好,甚好啊。”
田豫没有再多说话,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端起药碗,继续一口口喝着自己的药汤,田彭祖记得在周围一直转圈圈。
“父亲,楼班那厮居心叵测,他这是要将我等拖入火坑啊。”
“为父知道。”
“世子之争,动辄破家灭族,我等不能参与。”
“为父也知道。”
“那您为何?”
“我还有其他选择么?听说张举死了,没了张举的楼班本以为无甚大用,结果这厮现在做事滴水不漏啊,为父现在怎的觉得,是张举这厮迎向了他的发挥?”
楼班留在了桑乾县,谁也没有发现,除了田豫等人,也再没有人知道,直到某一天,丘居河带着数千骑兵冲到了桑乾县城下,能臣氐看到从城中缓步走出的楼班,这才惊得目瞪口呆,然后楼班正式发出命令,传令各个部落,前来桑乾县会和,要与汉军谈判,同时传出消息,自己因为太过于妄自尊大,煽动乌桓暴乱,惹怒大汉天朝,全是自己一人之过,愿意一死换取大汉的原谅,同时将部落之民交给丘居部落,将自己的领地,也正式划分给诸多乌桓部落,希望他们能前来会和,共同商议大事。
得到消息的众多部落首领,全部放下手头的事,带着抓到的牛羊马匹,都来不及回自己的领地,就急冲冲的赶到桑乾县,一时间,桑乾县在此显现出乌桓的人马浩荡。
与此同时,正在代郡外的草原上打猎游走的曹彰,也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扭动一下脖子,招呼人马,赶往桑乾县,一共去完成这次幽州之行的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