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莫寒坐在转椅上,双腿微微叉开,唐惜正被他夹在中间,俯下身子,两个手撑在他的胸口上,才险险的没有倒下去。
男人身上的薄荷气息真重,好凉,乃是一股独特的好闻。
充斥在唐惜的鼻腔内,她却觉得有一抹无言的危险。
“二叔,我真的不敢去了!”
她欲哭无泪,
“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
“这次是情况危急,浅浅被那些人抓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的放任她不管,二叔,你从小就告诉我,要做个诚实善良,有仁义的人,我要是扔下浅浅不管,岂不是违背了你的教导?”
说到这里,唐惜突然觉得非常占理。
因为占理,她的底气顿时就足了,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硬气起来。
唐莫寒掐着她的小腰,睨着她:
“你说的不错。”
欸?
唐惜错愕的张开了嘴,二叔竟然赞同她了,她没有听错?
她狐疑的打量着男人,正犹疑的时候,只听得男人冷淡道:
“除了会打架之外,摸那个男人的动作也很熟练。”
唐惜浑身一僵,小脸唰白。
在包厢里……二叔竟然知道了?!
看见男人眼底的冷光,她顿时想哭:
“二叔,你听我解释,那个时候情况危急,我和浅浅也是不得已之下,才会这样。”
要不然,她怎么会接近那个恶心的秃顶男。
“二叔,你真的不知道他有多过分,多不要脸,他竟然一口气想要我和浅浅两个人,还说自己玉树临风,帅气多金,我们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也不照照镜子!”
唐惜握着拳头,愤怒的说道,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不自觉的人!”
“我当时只拿了酒瓶砸他,早知道我就应该拿椅子了!”
唐莫寒眯眼。
怀里的小东西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觉悟,甚至觉得下手太轻了。
这气势汹汹的模样,似乎还想再去打一次。
“这就是你的觉悟?”
唐惜一哽,两只手连忙抓住耳垂,低下脑袋,乖乖认错:
“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对不起,是她太激动了。
“打人是不对的,要是把人打死了,我还得去坐牢。”
“打死了算二叔的。”
唐惜猛地抬起脑袋看向他,算他的?
唐莫寒揉着她的发丝,沉声道:
“这个社会很黑暗,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无论在哪都是不变的理论,二叔希望你明辨是非,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也希望你能够记住,有二叔在,二叔永远替你撑腰,不要让自己受伤。”
沉缓的声音扬起,平和的像一个长辈,耐心的教育着唐惜,同时也给了她一种莫大的安全感。
当接到陆军的电话,得知唐惜不见了的时候,他丢下了手里的会议,第一时间赶回H市。
当看见她为了朋友挺身而出,动手打人的时候,他既生气,又欣慰。
生气的是出了这样的事,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
欣慰的是他的女孩在快速成长。
在他的字典里,只有雷厉风行、心狠手辣,才拥有在这个社会立足的机会。
他的女孩不需要太多,一分乖巧,一分俏皮,一分关键时刻该有的冷厉决绝,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足够。
唐惜看着男人眼中的鼓励,心尖儿都在颤动,一股浓浓的依赖感涌上心头。
本以为会是一场教训,没想到竟然是承认与鼓励!
如果能够再次一次,她还是会去爵迹酒吧,还是会奋不顾身的去找浅浅。
令她高兴的是二叔肯定了她。
这种感觉就像是志同道合、心有灵犀,就像是伯牙找到了知音一样,引发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