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一句话响起,唐惜的鼻尖顿时就酸了。
好像一片洪水,瞬间冲垮了她内心的堤防,明明应该愤怒、应该质问,可是这一刻,她的眼眶止不住就红了。
她现在的心里真的很复杂,一边是父母的死亡真相,一边是唐家的温暖、二叔的爱,无论偏向哪边,她都会受伤,可即使都会受伤,她也做不出决定。
她不应该被瞒在鼓里,她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可是一听到二叔的这句话时,她的心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紧,窒息般的疼痛。
“呜……”
紧咬着下唇,低泣声却从嘴角跑了出来,低低的,很轻,像只小兽受伤无助时的呜咽。
她真的好迷茫,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缓缓俯下身子,无助的抱紧了自己。
她在想什么,他都知道,这种无微不至的了解令她胆颤,也令她依赖。
她狠不下心……
唐莫寒伸出右手,轻揉着她的头,声线极沉:
“给二叔些时间,二叔正在努力准备完美的告诉你。”
简短的一句话语调平和,像是带着某种独特的魔力,瞬间安抚了唐惜的心。
唐惜鼻尖酸酸的,泪水忍不住的哗啦哗啦往下掉。
她哭的时候千万别安慰她,越安慰越哭。
“二叔,惜惜不该怀疑你,不该胡思乱想。”
她抱着自己,狠狠的抽着肩膀,哭的委屈极了,
“惜惜错了,二叔,呜……”
纵然父母的死另有蹊跷,她也不该怀疑待她极好的唐家,她一时糊涂,心里憋着话,再加上一个人胡思乱想,还把自己给想烧了。
现在想来,她真是傻。
唐莫寒探臂将人揽入怀中,揉着她柔软的丝,溺宠的轻笑:
“傻丫头,多大了,还哭?”
唐惜脸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脸,二叔以后一定会时常笑话她,没脸见人了!
……
医院过道上,地板被拖的一尘不染,干净的折射出白炽灯的光芒,气息微凉。
韩浅根本睡不着,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拍着脸蛋,直到看不出哭过的痕迹,才走了出来,沿着干净的过道朝着病房走去。
叮——
不远处,电梯门打开,一抹白色的身影懒洋洋的走了出来。
男子穿的干净雅致,白净不凡,特别是那张妖媚的脸庞,竟比女人还要漂亮,手里拎着一大袋塑料袋,迈着小八步哼着小曲走了出来。
韩浅看见他,抬手打了声招呼:
“白少,这么晚了,来看人吗?”
白子凡侧头一瞧,眉毛挑了挑,抬手指着自己的脑袋:
“韩小姐,你这是……”
韩浅摸着脑袋上的一圈厚厚的纱布,轻松的笑道:
“不小心出了点车祸,明早就可以出院了,你呢?来看人吗?”
提起这个人,白子凡的俊脸顿时就垮了下来,仿佛他能够过来一趟,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他噘着嘴,哼声道:
“我来看韩常风,别人来医院,从来都是病死的,只有他个奇葩,是饿死的。”
要不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他早就撒手不管了。
韩浅一听韩常风也住院了,关心的想要一起去看望。
白子凡自然是求之不得,殷勤的把手里的打包袋放进韩浅手中,热情的握住她的手,两眼感动:
“韩小姐,真是麻烦你了,那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