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灵帝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脸色怒火汹涌,猛地一啪龙椅,顿时惊得殿堂下弹劾文翰的一众大臣,心里一跳。
“口说无凭,汝等,可有证据?”
“在圣上面前,老奴不敢造次,当然有足够的证据才敢禀告圣上。圣上这些,都是河东各地的世族向老奴发来的信件。里面都写有文不凡的一众恶行。”
“圣上,臣等亦有收到有关文不凡恶行的信件。”
张让朝汉灵帝身旁的赵忠撇了一眼,赵忠心神领会,就想下去将这些信件收起,然后交由汉灵帝观看。
哪知汉灵帝根本就无观看的意思,龙袖一挥,凌然喝道。
“够了。这些信件到底是真是假,朕难道不知?不必传来了!”
“圣上,这!”
“闭嘴!传朕指令,朕给半年时间河东太守文翰,半年内若是他尚且不能清除在河东的叛乱,让他提头来见!
如此,汝等可满意了吗?”
“圣上息怒。臣等不敢。”
“哼,好一个不敢。此事到此为止,在这半年内,朕不想在汝等口中听到文不凡这三个字!退朝!”
汉灵帝冷哼站了起来,如刀般犀利的眼神狠狠地瞟过了张让的身体,然后龙骧虎步地离开了龙座。
虽然当下一众弹劾文翰的大臣不知为何汉灵帝会发如此大的火气,但他们的目的已是达到了。文翰虽然没有及时被剥离官职,但他现在却走到了死路上,河东周边的叛贼大大小小加起来共有数十波人。
每波贼子的数量都有至少千人之上,特别在西河一带的白波谷,更是有数万之巨。而现时也到了冬季,冬季三月,不可能出兵,也就是说半年时间,其实只有三个月。三个月内要将这些贼子全部歼灭,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
这些大臣在底下暗自发乐,而张让底下的头颅里,脸色却是阴沉得快要滴出了水。他侍奉了三朝皇帝,又跟在汉灵帝身边数十年,这察言观色的功夫当是一绝。
他刚才能感觉到,汉灵帝的火气,全是洒在他的身上。
“难道那死鬼王越回来了?还是圣上得知,王越是我派人杀的?这都不可能啊。现在洛阳城里的守将都是我的人马,我早与暗下通知他们,一旦王越进城,就立刻通知我。王越不可能神不觉鬼不知地回到洛阳。
而追杀王越一事,乃由黑袅所执行,他们做事最是干净利落,定不会落下任何证据。即使他们找到黑袅,黑袅之人,一旦被俘虏就会立刻自杀。所以圣上不可能知道,追杀王越是我派出的人。
竟是如此,为何圣上对我是越来越冷淡,越来越是厌烦。”
张让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当他站起来后,路过龙椅时,眼神却是爆发出极为亮丽的光彩。
“刘宏啊,刘宏。你可别逼我。若是你我如以往那般亲如父子,我尚且会让你的命再活长一些。但是,若是你定要与我水火不容。那么,我也只能痛下死手。早些日子,结束你这坐在龙椅上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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