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信上写的是什么?是否,张公已经打败了定襄的白波贼军!?”
“志才所猜,虽不中亦不远矣。郭大果然从定襄抽离了两万贼军,如今张公的大军已将定襄的白波贼军团团围于善无城,不出半月便能将善无城攻下。
张公特意传信过来,让我等莫要急攻晋阳,待他攻破善无后,领大军与我河东军一同前后夹击围攻晋阳!”
“哈哈。如此一来,白波贼军再无翻天之力。眼下主公只要缠住晋阳城内的白波贼子,让其无法回援善无便可。不过…”
戏隆朗然大笑,不过话说到一半,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地沉了下来。文翰见戏隆一惊一乍的,不觉皱了皱眉头道。
“不过什么?志才有话就直说!”
“哎!不过这样一来,主公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若是待张公的兵马赶来,歼灭白波贼后,太原郡定会重落于张公手中。
而且晋阳城的战事一定,并州再无贼子,张公定会对主公有所防备。如此,主公花费了如今多心血远征并州,最后得到的只有一个上党郡。”
太原郡乃是并州郡治,人口之多,远超于其他七郡,且乃是太原出了名人杰地灵之地。一个太原郡的重要性可比得上十个上党郡。所以,若文翰想取得并州,那么太原郡,势在必得!而对于张扬来说,亦是一样,他若想要将并州收复,太原郡就不容有失,所以他当初才会对出兵援救定襄一事犹豫不决,顾前瞻后。
“嫁衣便嫁衣吧。今日一战,河东军损失了七千兵马,如今剩下的兵力只有两万。反观晋阳城内则有将近三万贼军。而且晋阳城易守难攻,若是河东军强攻晋阳,即使攻下晋阳亦是惨胜,到时剩下的兵马只怕不会超过一半。
而等到那时,张公领大军赶来。兵力不足的我们,莫说一个太原郡或者连上党郡也不保。并州之事,我等可以从长计议,当下便见步走步吧。”
文翰对此亦是无奈,虽然弱肉强食乃乱世永远不变的铁则,但文翰一旦图谋并州的野心展露,在理义上便会低了一头。张扬便可借此,在理义上痛击文翰,聚大军与文翰的兵马开战。毕竟张扬乃是昔日的并州刺史丁原的旧将,他将并州收复,实乃于情于理。而无论并州百姓如何爱戴拥护文翰,但文翰毕竟是一个外人。
戏隆听出了文翰话中的无奈,沉吟了一阵后,安抚道。
“不过主公亦不用灰心。如今晋阳城内的白波贼已被逼入绝境,隆想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只要他们沉不住气,心急则乱,定会领兵来攻。眼下我等应未雨绸缪,想出一计,能够将这白波贼军痛击,甚至能将这晋阳城夺得亦说不定!”
“志才此言甚是,如此我等便捉紧时间来想这对策吧。但愿这晋阳城的白波贼能在张公大军赶来之前,有所动作。”
文翰重重地点了点头后,便是开始和戏隆商议起来。不过,即使他们商议出对策,也改变不了他们如今被动的态势。除非晋阳城内的白波贼,当真按耐不住来攻,否则戏隆和文翰商议出来的对策再妙,也是毫无用处。
接下来的数日,河东军并无攻势,而晋阳城内的白波贼军亦无再来掠战。不过,在河东营寨内。文翰和戏隆却是忙过不停,他们不断地游走在新加入河东军的原白波贼的将领周边,不知与他们在暗中商议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