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神色凝重,重重颔首。刘备又唤来孟达、文聘,柔声而道。
“你等各领一部兵马于定军山四周险要去处,多立旌旗,以壮我兵之声势,摆疑兵之计,令敌人惊疑。”
孟达、文聘对视一眼,齐声领命。刘备又发调令,太史慈、孟达、文聘领命出帐,各自领兵去了。马超见帐下大多将士皆有使命,心里不觉一急,连忙向刘备疾声说道。
“世人皆说皇叔有识人之才,今为何却有贤而不用之?我马孟起虽不才,但冲锋陷阵,于万军之中取敌将之首,不在话下。皇叔为何却偏偏不发与我军令?”
刘备心中暗笑,他就等马超这话,当即向马超拱手作揖,笑声说道。
“马将军息怒。备岂不知你之武勇,当下正有重大使命交付与你。”
马超听言心里一喜,他正欲在刘备面前表现一番,已得其器重。马超目光毒辣,早就看出刘璋非是霸业雄主,不过是一自守之辈。若追随于其麾下,只怕一生难得机会,重回凉州。而刘备却是不同,此人雄心大志,心术高超,且有诸葛亮、蒯氏兄弟、潘、张、黄等人为之所用,此番远来西川,必有图谋之意。若刘备得之蜀地,其夺天下之根基一成,将来争得天下亦非不可能之事。到时,马超便可暗蓄势力,借刘备的倚重,徐徐图之西凉。
马超心里自有一番思量,当下听刘备说计如此如此,马超听得连起诧异之色,更是对刘备敬佩几分。
马超听计而行,遂出帐领兵去了。随后刘备又做一番调配,议席便是散去,其余未有得令将领,各自离开。
却说张任回到葭萌关内,正听其心腹将校回报刘璋之言。刘璋带话,令张任万不可冒犯刘备,当应与其齐心协力对抗外敌,若有丝毫造次,他日必定重罚!
张任听言,脸色不禁一阵青一阵紫,心里更是发寒冷冽,长长叹气暗付道。
“主公不分忠奸,亲小人,远忠臣。他日这刘玄德羽翼一成,势不可挡,悔不及也!!!”
张任思绪刚起,又有两员心腹将校来报,告之刘备之调配。张任细细听之,脸上连起惊骇之色,猛地起身,惊呼而道。
“妙!实在妙呐!!!”
张任暴瞪虎目,见席下三员将校皆露诧异之色,方才知得自己失态,连忙镇定下来,不过心中却是暗赞道。
“刘玄德这番布置实在妙不可言。不过此人绝无此能耐,想必是诸葛孔明之计也。诸葛孔明远在千里,却尚能料知此处之事,运筹帷幄。刘玄德得之诸葛孔明所辅,若当真能得之蜀地,与荆襄为之呼应,大有可能建造昔年高祖之皇图霸业!若是如此,亦为蜀中百姓之幸也!”
张任忽起这个念头,心中渐渐起了某个想法。当这个想法一起,张任连忙死死压住,一阵失神。
另一边,刘璋发兵来援,足足三万兵马,这几乎是西川如今能够派出的兵力。早有西北斥候探得,来报之文翰。文翰一听刘璋增三万兵力于葭萌关下,刀目刹地眯了起来,刘璋此举看来不但有击退自己大军之心,更有要收复东川之意。
魏延听言,忿然出席,厉声大喝。
“刘季玉增兵三万,其必有收复东川之心!若主公能歼灭其所有兵马,大破葭萌关,我军便可一鼓作气,直捣黄龙,杀向成都,擒住那刘季玉,尽夺蜀地。某愿为之先锋,领一万兵马先泄彼军锐气!!”
魏延聚声一喝,浑身尽是迫人气势,仿佛迫不及待地与西川兵马厮杀。文翰却是淡然一笑,与魏延说道。
“文长善勇,确为我军之幸也。不过凡为将者,当以刚柔相济,不可徒恃其勇。若但任勇,则是一夫之敌耳。识得智勇并用,方为万夫之敌!时下川军合拢人势,聚兵足有五、六万余,兵力与我军相持,万不可贸然而动,且先看其如何调配,再见招拆招,待其士气有落,锐锋有减,再一举而破之,方为上策也!”
魏延立功心切,虽知有理,但心里却是躁意难减。
数日后,黄忠率一万马步军杀到定军山下,擂鼓大作,于山下搦战。文翰闻之,与李优、成公英带数十从骑,于山上高处探望,见黄忠布军严整,若是正面厮杀,难得占有便宜。文翰神色凝重,遂回归寨内,命兵士不可轻率而出,只可坚守大寨。
黄忠见山上西北兵马不出,便令兵士喝骂,顿时一波接一波的怒骂声,震荡天地。
当日,魏延在寨内听得喝骂,怒不可及,来见文翰,谏言禀道。
“主公聚兵于此,虽已得东川之地,但实要图之,乃西川也。今久守此地,岂能建立功业?还望主公来日派我出战,生擒那黄汉升!!”
文翰见这魏延又来请战,斗志昂扬,心中不知是喜是怒。李优知文翰不欲开口亲自拒绝,遂出言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