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知关内混杂不少贼军细作,但若无一员将校,恐文不凡难会相信。”
法正皓目刹地眯起,低声在刘备耳畔而道。
“主公不必多虑。我军眼下时势堪忧,我已隐隐发觉军内有不少将领有倒戈之意。主公何不就此将计就计,亦好揪出这些害群之马!”
刘备听言面色一变,所谓人心难测,患难之时,最易见得人心。而且人往往都是自私自利,岂会清而无染?
刘备脸色一凝,枭目射出两道杀气,遂与法正重重颔首。
次日,刘备鸣鼓大会诸将于战楼之内。诸将齐聚一堂。刘备坐于高堂,凝声而道。
“贼军昨日又胜一阵,我军折损不少兵马。听闻昨日,其援军又至。彼军势大,我军却兵微将寡。时下虽有葭萌关为之屏障,但却难以久持,我军不可坐以待毙,诸公可有良策?”
刘备言未讫,法正忽然出席而道。
“彼军人强马壮,士气如虹,我军拼死而挡,也不济事!以我军兵力,最多能把守月余。依我所见,若是这个月能守得,便守,若是这个月守不得,所谓蝼蚁尚且偷生,何必与之死扛,不惜性命?不如弃甲倒戈罢了!”
法正此言一出,刘备勃然变色,手指法正怒声骂道。
“法孝直,你岂敢说出这般有失气节之谬论!?文不凡乃为乱国之贼,虽势强难挡,我等身为大汉臣子,焉能屈于其淫威之下!?今两军相敌之际,你敢出此言,慢我军心,不斩你首,难以服众!”
刘备喝毕,便令左右将法正拖出,斩讫报来。法正冷然而笑,忽然暴喝一声。
“我乃西川之臣,你刘玄德不过是外来之人,假作虚仁,夺我先主基业!你凭何斩我?!”
刘备气得浑身颤抖,怒发冲冠,连声喝令兵士速斩。张任见状,连忙进前告道。
“主公且慢。法孝直乃西川旧臣,昔年于蜀地立功无数,若斩则人心慌乱,还望宽恕之。”
刘备枭目一瞪,怒不可及,厉声喝道。
“此处何须你来多言,乱我法度!”
刘备好似欲立军威,专门针对西川臣子,当下又先叱左右将张任乱棒打出。一众西川将士见之,皆跪告苦劝。刘备方才息怒,饶了张任。黄权眯眼静观,心中早知刘备所施之策,有心配合,急出席而道。
“主公息怒。法孝直罪固当诛,但眼下大敌当前,若是斩之,实于军不利。望主公宽恕,权且记罪。待破贼之后,斩亦未迟。”
刘备听言,怒火稍息。西川诸将苦苦告求。刘备方才止恨,冷声而道。
“法孝直,若不看在众人面上,定斩你首!今且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呐!”
刘备遂命左右,将法正拖翻打二十脊杖,以正其罪。西川诸将听闻,无不色变,想法正弱不禁风的身子,哪里经得住二十脊杖,又齐齐来劝。刘备推翻案桌,叱退一众西川将领,喝教行杖。左右兵士遂将法正按住,剥了衣服,拖翻在地,先打了十脊杖。这杖杖到肉,痛得法正惨叫不已。西川众将实在看不下去,又复苦苦求免。刘备忿然跃起,手指法正,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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