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听小乔将适才之事说毕,心中暗里庆幸,自己并未一时冲动,犯下不可挽救之事。
当下周瑜故意支开小乔,小乔刚是走出,周瑜便急从怀来拿出孙策给与他的遗命文书,来到奏案边,于灯前烧毁。不一时,兵士来报,孙权前来看望。周瑜定了定神,整衣一番后,便转出大厅,来见孙权。只见孙权身穿虎威紫袍,腰系一条虎头玉带,甚是英气逼人。孙权一见周瑜来到,连忙作礼而拜。
“弟贸然来访,还望哥哥莫怪。弟听闻哥哥犯病在身,心想必是因我兄惨死之事,仍旧耿耿于怀,而至心神动荡,心绪不灵。恰好,弟有一株千年人参,可补神益气,特来相赠。”
孙权满脸关切,毫无虚伪之色。周瑜默默地望着孙权,脑念电转,忽然双膝一跪,向孙权跪拜而道。
“劳烦主公费心,臣已康复,不日即可行事军务。主公接领东吴大位,臣迟迟未来谒贺,还请主公恕罪!!”
“哥哥你这是何意,快快起来。这四下无人,你何必向我施这等大礼。我兄长已死,东吴尚未安稳,左右我还需多多依仗哥哥。还望哥哥竭力相辅。”
孙权连忙来扶周瑜,周瑜顿首叩地,厉声喝道。
“臣必以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孙权听了,不由脚步一慢,心神一震。他今番过来看望周瑜其意有二,一者是看周瑜是否对他起了疑心,二者则是看周瑜是否欲想趁如今东吴不稳,暗中夺权。如今孙权却见周瑜极其诚心,对自己毫无反意,当即心花怒放,连忙扶起周瑜,张口问道。
“弟虽不才,但今承父兄之业,国家大事,不敢丝毫怠慢。哥哥认为,我将何策以守之?”
周瑜神色一凝,朗声而道。
“主公莫忧,自古以来,得人者昌,失人者亡。我东吴不少高才之士,一直以来未得重用。为今之计,主公当以一一重用这些高才之士,借其安稳局势,然后东吴可定也。”
孙权听言,面色一凝,遂便问道。
“先兄遗言,内事托子布,外事全赖哥哥。恕弟我眼拙。除子布与哥哥二人外,不知我东吴尚有何些高明远见之士?”
“子布贤达之士,足当大任。不过若有顾元叹,诸葛子瑜此两人相辅,内政之事,不需再忧。至于为臣,瑜不才,恐负倚托之重,愿荐二人以辅主公,处理军务大事。”
军务大权,乃一国之本,孙权听言,一双枭目刹地迸射两道精光,紧紧地盯着周瑜问道。
“哦?不知何两人竟能得哥哥青睐?”
“一者乃鲁子敬,此人胸怀韬略,腹隐机谋,可担之大任。不过他心性仁善,但凡需大切大断之时,主公可夺量考量。二者乃吕子明,此子虽尚年幼,但其无论谋略或是机智皆是上乘,为人老成果断,亦可交付大任。军务之事,若能再得此二人相辅,可无忧矣。主公初登大位,正是重立朝社之时,若主公愿重用瑜所说四人,东吴必能有一番新的气象。”
周瑜凝神而道,孙权一一听着,枭目内一丝寒意渐渐褪去。从周瑜这数番话里,他便能听出,周瑜乃真心实意辅佐自己。孙权当下作礼而拜,谢过周瑜指教之恩。周瑜遂回礼而拜,两人就在大厅内细谈一阵。少时,孙权正欲辞去,起身时,脸色微微一变,向周瑜意味深长而道。
“哥哥与先兄乃结拜兄弟,情义之深,就连权亦是极为羡慕。不过先兄已死,其立下遗命,由弟我统领江东之事。弟承先兄遗志,必定竭尽所能,率我江东豪杰,一统江山,成就皇图霸业。弟视哥哥,如若先兄之亲,但愿哥哥亦视弟,亦是如此。弟必遵从哥哥教诲,绝不敢有丝毫怠慢。”
孙权说毕,拱手向周瑜深深一拜。周瑜连忙扶住孙权,颔首应道。
“主公不必多心。瑜深受孙氏二代恩情,此恩之深,万死难报其一。瑜必将肝胆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孙权听罢,与周瑜又再对视一眼后,告辞而去。
且说孙权离开大都督府后,回到吴侯府内,转入一密室。不久,一身穿黑色素衣的男子走进了密室之内。孙权脸色一凝,把手一招。黑色素衣男子见之,拜礼后,便坐在了孙权的对面。
“看来这周公瑾尚未有察觉。不过此人智慧超群,决不可掉以轻心。子明,你暗中派人密切监视,但凡周公瑾有任何风吹草动。我要立即得知!”
“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