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延声音听起来不大高兴,显然是被训诫过了一顿,但态度依旧坚决。
必须要试着收网。
实在收不掉再说。
并且,安喜延还隐晦的指示着,如果林巍到场并和朴成裴有肮脏的私下交易,就想办法掌握录音等证据,她有用处。
金车仁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为了自己的前程,拼上一把。
韩度京陷入了绝望。
当医生告诉他,自己老婆的手术成功的希望很渺茫时,他只觉得天空中突兀的一声晴天霹雳。
不做手术现在就会死,做了手术看那医生的意思,大抵也就是最后挣扎一下。
结束了.
韩度京颓然的坐在医院的地面上,望着手术室亮起的灯光。
妻子即将死去的痛苦还未消退,他的大脑便已经想到了许多在这之后的祸事。
金车仁之所以能控制他,就是用他出轨的证据威胁他——如果不听话,就会去医院放给他的老婆看。
如今老婆死了,他还怎么威胁韩度京?失去了威胁韩度京的把柄后,这群狗日的检察官怎么还敢放心的用他?
朴市长同样如此——若老婆还活着,他还有个软肋可以威胁,可如今这个软肋消失不见,他又知道那么多秘密,替朴市长做了那么多脏活累活.
韩度京痛苦的双手捂着脸。
一旁的女检察只是看了看手表。
“时间快到了,手术还要好几个小时,先走吧,回来的时候结果也该出来了。”
她催促着。
韩度京扶着墙,勉强起身。
眼神,却逐渐失神。
约见在葬礼上看起来似乎有些夸张。
但如果考虑到这场见面可能有几个不择手段的检察官、一个心狠手辣如今正被检察官死死盯着的独裁市长、还有一个自首尔奔来的下山猛虎.
在葬礼上见面倒也不算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了。
一方面避免被媒体或其他人捕风捉影拿几人的见面做文章。
另一方面,自然也是希望彼此能借助这个场合,来一次相对平和的谈话——在同样受到东方文化熏陶的南韩,同样有着死者为大的说法,一般不会在灵堂上动手.
但林巍很清楚朴成裴不是一般人。
他真被逼急了,觉得到了该动手的时候.就一定会先把敌人咬死再说。
比起有力使不出委屈的被算计死,那倒还真不如简单的用暴力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再去想办法遮盖这暴力的问题——这是朴成裴一惯的行动准则。
从这场葬礼的主人就能充分看出朴成裴的风格。
“金秘书我记得这家伙跟了朴成裴起码十几二十年吧?”
当豪华车队停在葬礼的灵堂前,林巍抬起头,看着门口花圈上的名字,啧啧出声。
这次行动没带尹炫优,但崔永豪却同样对被称为老金的秘书的死亡感到了些许兔死狐悲——都是为老大做脏活累活的,可对方却在老大感到危险的时候被果断切割更好笑的是,朴成裴不仅还会道貌岸然的参加葬礼,更是将他的葬礼当做了一个不错的见面场所。
可见朴成裴其心狠手辣,冷血无情。
浩浩荡荡几十个黑衣人在门前观察片刻,排成两列,林巍崔永豪拉开车门,迈步而出。
两列的黑西服对他齐齐鞠躬,崔永豪拿着代表悼念的花篮——尽管连名字都是刚才草草对着其他人的花篮写上的。
代替林巍,放到灵堂前。
出来迎接的,大概是这位金秘书的夫人,
林巍先对着崔永豪眉头微抬,崔永豪眼神看向门口,微微点头。
灵台门口,一辆SUV门被打开,车泰植带着延边F4等候多时,老棒子露出憨厚的笑容,穿着略显宽松的歪歪斜斜的大码西服,还戴着有些雷人的摇滚三角墨镜,不着痕迹的混到了林巍身后的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