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勐撇嘴道:“爸,其实我觉得您对我的看法有偏差,我并未不愿意接受这一点,而是我觉得只有吕氏上下团结一心,才能变得越发强大,而财阀强大之后,我们正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你说呢?”
“旧世界有一个词语,叫做国富民强,但是这个词语并不适用于如今这个时代,你别看如今的时代一派繁荣,但是民间对于财阀的印象,可不全都是满意,若民太强,财阀的利益是要受损的。”
吕天河放下茶杯,语气平淡的说道:“财阀的运行方针,是元老会所有的人定下的,你不能总认为自己是对的,而且吕氏的人民是否强大,也未必就跟财阀的利益挂钩。
我们是利益集团不假,但我们跟民众并不存在唇亡齿寒的关系,权力之所以是权力,在于它不可能被制约,只会向更高的权力屈服,并且跟平等的权力交换利益,而且这一切都是私下进行的,即便无法隐瞒,也会将其描述成制衡,并且让被统治的人相信这是真的。
我们可以允许背叛阶级的个人存在,但是绝对不能容许背叛阶级的团体存在,而权力这个东西,并非一个人能够控制的,你一意孤行,总会伤害到别人的利益,让自己前进的道路变得坎坷,你得记住,人类本就不是绝对理性的生物,但政客必须做到这一点。”
吕勐听完吕天河的话,微微点头:“您的话我记住了,以后我会避免这种论调。”
吕天河听到吕勐这个回答,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心里却产生了一丝波动。
他是个聪明人,仅凭两个人聊得这几句话,就已经明白,吕勐此举是在向自己服软,语气平淡道:“中午的午宴,你也参加吧,你在边关这么久,也该在家里的长辈们面前露个脸,报个平安。”
吕勐微微点头:“好,我知道了。”
“你这次回来述职,一定要少说多看,凡事都要求稳。”吕天河顿了一下:“在不影响你二哥的前提下,我可以允许你留在首府。”
“哎!”
吕勐听见这话,微微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吕天河继续问道:“你跟革命军那边的关系,处的怎么样?”
吕勐不假思索的回应道:“爸,我跟革命军,没有任何关系。”
“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军部,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吕天河打开抽屉,拿了一支雪茄出来:“你能够从雇佣兵部队来到首府述职,是因为你做的事情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结束了边境地区这么多年的混乱。
这个功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你只是让边境地区变得安宁了下来,却并没有解决这个问题,而且这份功劳也是你唯一可以傍身的资本,想要让它发挥功效,就得证明你的手段。”
吕勐起身帮吕天河把烟点燃:“爸,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吕天河语气平静的说道:“等你留在首府以后,必须要让边境地区重新乱起来,你得向别人证明,边境地区的稳定是因为有你吕勐在,而并非因为那里本身就处于稳定的状态,只有这样,上面的人才会注意到你。”
吕勐的眼角跳动了一下:“爸,可是这么一来,上面会不会重新把我发配到边塞去啊?”
吕天河笑了笑:“如果你没有后台,自然要被人抛弃,但是在家族的支持下,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我会把边塞的指挥权要过来要给你,只有手里有了兵权,在军界说话才能有底气。”
“爸,这……”
吕勐万万没想到,吕天河居然能给他开一个这么大的口子。
“你哥即将进入军界,凭他自己,是孤掌难鸣的,也需要有个帮手。”吕天河顿了一下:“寰公虽然对你不错,但他毕竟是外人,永远没有家人值得信任,明白吗?”
吕勐闻言,顿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