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你不会是真的以为顾臣恩会不嫌弃你一辈子照顾你吧?是,顾臣恩确实是一个有担当的好男人,可是你也不想想,男人哪一个是有定性的?他现在稀罕你并不代表以后也会啊。 ( . )再说了,要是他知道了你并不是祝薇安,他还会喜欢你?”祝太太观察着苏雅落的表情,苏雅落并没有睁开眼睛,她只是轻轻笑了笑以表示自己的不屑。重复的话题祝太太也不好意思说太多遍,她掀开鸡汤的盖子盛了一碗送到苏雅落面前:“苏小姐,你难道打算再也不面对我了吗?不管是谁对谁错,都不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对不对?”
苏雅落还是不动弹,祝太太放下碗朝外看了看,这会儿顾家的佣人已经坐在了客厅里看电视,声音不大,不过祝太太还是留意到了。她不方便说什么,只能凑近苏雅落轻声说:“苏小姐,我们薇安已经知道错了,她就在外面呢,你要不要见见她?有什么误会你们也好当面说清楚。”误会,祝家的人真是极其会说话,这么明显的恶意也能说成是误会。
苏雅落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她睁开眼睛指着门怒吼:“请你出去,再也不要来这里,收起你的假惺惺,收起你所谓的好意,有什么误会你去跟顾臣恩讲,出去!”祝太太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人家就差点名挂姓地骂了,她只能退出病房去。
门外的祝薇安显然是等得有些焦急,她捂得严严实实活像是一个重症患者,看自己的妈妈出来就上前拉着问结果如何,祝太太嫌她太大意,将她拉到了走廊尽头才嗔怪道:“薇安,你以后做事情一定要前思后想考虑清楚,这次你爸爸也气得要死,他说不管这件事也是说气话,不过你也确实是过分了点,这话我当着你爸爸的面也不敢说,苏雅落还那么年轻,以后都走不了路了,那就是废人了,她就算是有天大的错你也理亏了。”祝薇安提到苏雅落就恨得眼睛发红,她盯着病房的方向愤恨地说:“这个贱人还真是命好,竟然被顾臣恩送来了医院,她是罪有应得,谁让她想要霸占顾臣恩。”
“好了好了,这里也不方便说这些,她不想见你,咱们还是先走吧,回去之后再想想办法。”祝太太拉着祝薇安下楼,出了住院部的大楼祝太太才问祝薇安:“我刚才看到陈家的小子陈路了,他倒是会做人,抽空还跑过来看看。”不说陈路还好,一说起陈路祝薇安就停住了脚步脸色惨白,她凝望着祝太太焦急地说:“妈妈,我想起了,那个在事故现场看着我开车撞上去的人就是陈家的陈路,我当时只觉得眼熟,刚才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我之前看过他的画展,所以认得他。怎么办,他会不会也看到了我?如果看到了,该怎么办啊?”
祝太太闻言也吓了一跳,陈路看到了想封口也没办法,瞧今天陈路的态度,应该还是不知道的吧,先别自己吓自己了。祝太太拍拍祝薇安的手臂:“没事儿,我回去再跟你爸爸合计合计。你回去之后可千万要管住自己的嘴,你爸爸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顶嘴,知道了吗?不然我也不帮你了,要死要活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最好让你去大牢里蹲两天试试。”
祝薇安往祝太太身边靠了靠开始撒娇:“我都说了以后不敢了嘛!你好好跟爸爸说说,我是真的后悔了,以后不会再犯了,我保证!”祝薇安一句话就让祝太太心软了,她上了自己家的车不忘抬头向苏雅落病房的方向看了看。祝薇安没有回来的那段时间这个姑娘确实是做了很多事情让她觉得感动和欣慰,现在祝薇安回来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只有一颗心,统统都献给了自己的女儿,只要是跟自己女儿为敌的人,无论是谁都不能饶恕。所以苏雅落对不起了,我只能牺牲了你来成全我的女儿。
祝太太走后苏雅落觉得有些头疼,佣人进来倒了水伺候她吃药,现下她口服的药物都有镇痛安眠的作用,不一会儿就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她只是两三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面前站着一个娇俏的女人,看不到面容,声音却轻缓柔媚,她一直在叫苏雅落的名字,她说苏雅落来,到妈妈这里来。
妈妈这个称呼在苏雅落的世界里是从来都没有存在过的,苏雅落醒来之后揉着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的不着边际,她觉得四肢都像是要散架一样,不过动一动又觉得疼得厉害。僵直着身子睁开眼,苏雅落在烟暗中轻哼了一声,身边立刻就有了动静,紧接着床头的灯就亮了起来,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之后苏雅落就看到了顾臣恩那张有些严肃的脸。
“有没有觉得好一点?”是不是每个看病人的人都会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苏雅落想动一动,顾臣恩见状忙起身帮她侧侧身子。头还是晕得厉害,苏雅落咬着牙不表现出来,顾臣恩看着床头柜上的保温盒问苏雅落:“祝太太来过了?”苏雅落不情愿地“嗯”了一声:“她又来说服我,不过无功而返了。”顾臣恩挑了挑眉毛点头:“那是自然了,她也不看看你是谁,怎么可能轻易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