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箐显然是想错了,当她看着顾臣恩将趴在地上的苏雅落抱上床时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太过简单。 .也不知道其余人都干什么去了,房间里只有苏雅落一个人,她显然是摔疼了,只是抓着顾臣恩的衣领不放,手指的关节都已经泛白,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滚了下来。顾臣恩对着客厅怒吼:“人都去哪儿了?”房子里空荡荡的,除了门口的小春和宋箐,哪里会有别人。
顾臣恩坐在床头揽着苏雅落的头想问问她是哪里疼,看她痛不欲生的模样却怎么都开不了口。还想要宋箐去找医生回来就被苏雅落拉住了手,她的手这会儿也冷得像是一块儿冰,她抓着顾臣恩的手也是颤颤的,虚弱地吐了口气她勉强睁开眼睛说:“不怪别人,是我要他们出去的,我想安静一会儿,这里人太多,即便他们都不怎么吵,可我心好慌。我真的…。。”苏雅落说着话就又开始抽泣,她的指甲嵌进顾臣恩的手心里,顾臣恩愣着神看苏雅落默默掉眼泪。
“苏雅落,你这又是抽哪门子疯啊?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身边离不开人吗?刚才是哪个打的电话,真是没规矩了,连个人都不留下。”顾臣恩的脸比外面的天空还要阴翳,苏雅落的手上添了一分力道:“我真的好想安静一会儿,顾臣恩,他们走来走去我就害怕,我害怕我连那么简单的幸福都不能再拥有,所以我要外公跟他们都出去一会儿,你不要怪他们,真的不关他们的事儿。”
苏雅落说着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上半身想要躺平,顾臣恩却拽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弹:“苏雅落,一天不弄点事儿出来你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是吗?”顾臣恩显然也是发怒了,他掰着苏雅落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你给我记着,你不是祝薇安,你只是苏雅落,你没有那个富贵命就不要摆那个谱儿。要是不想在这里你大可以说出来,然后你就滚出去!”说着话顾臣恩就站起身往外走,苏雅落的身体重重跌在床上之后就被迫翻了个身,她的脸深深埋在了被子里,这会儿倒是一动不动,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
顾臣恩再一次摔门走了,宋箐进来推了推苏雅落轻声叫了声“苏小姐”,苏雅落没有动弹,她的声音隔着棉絮传来,她说:“请你出去,让我静一会儿,求你了。”宋箐原也是好意,这会儿只能走出去带上门。小春吐了吐舌头开了门,两个人也一前一后走出去。电梯里小春问要不要去找找顾臣恩,宋箐无奈地说:“不找了,送我回去吧。”
宋箐不愧是最了解顾臣恩的人,顾臣恩当晚并没有回去,他想去某个情人那里,打电话过去听到对方娇滴滴的声音就心底一阵恶心,最终他还是选择回了顾家的大宅。这几天顾家老爷子也在,他尽量躲着不回去,要回去也是早出晚归尽量不跟老爷子照面。打官司的这些日子顾家老爷子虽然没有问他情况如何,可毕竟老爷子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案情的进展他不会不知道。
顾臣恩回去时顾老爷子也还没有休息,他看顾臣恩回来就对顾臣恩招招手:“正念叨着你都好久没跟我下棋了,来,咱们杀一盘儿。”顾臣恩即便再怎么没有兴致也不能扫了老人家的兴致吧,他坐下来摆好棋让老爷子先行。老爷子没有多少爱好,下棋确实几十年如一日,棋逢对手高兴的时候就凡事都好商量,很多来找老爷子说情办事的人也是跟老爷子先杀将两盘再说话。
今天顾臣恩的状态实在是欠佳,没多久就被老爷子杀成了光杆司令,他悻悻地靠着沙发苦笑:“每一次都输得这么惨,不玩儿了。”老爷子盯着残局看了许久一声喟叹:“那是你心不静的缘故。”顾臣恩有些疲累,他活动了一下手臂也不否认:“最近事情太多,确实是忙不过来,您也是,先天两头飞回来,也不嫌累。”顾老爷子闻言瞪了瞪眼睛:“不然怎么办?你看目前的状态我能省心吗?盼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娶老婆进门了,没想到这就要离婚了。”老爷子倒是没有责备顾臣恩的意思,这件事谁都可以怪罪就是他的这个孙子没有任何的错。
“明天开庭爷爷不去了吧?”顾臣恩礼貌地问问,老爷子要是摇头:“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过去了,明天少不了新闻媒体要去凑热闹,你也不想让人知道我是你的爷爷,刚好我也可以成全你。”老人摆弄着棋子不忘叮嘱:“顾臣恩,无论是祝薇安还是苏雅落,这两个女人你都不可以再招惹了。”
顾臣恩倒是听话,爽快地答应了之后就进了自己的卧房,老爷子也要佣人搀扶自己回房歇息。顾臣恩这会儿连澡都没力气洗了,他今天也没怎么忙碌,怎么就觉得自己很不舒服?蒙头大睡的顾臣恩弄不明白自己在为了什么事情不畅快,手机来了短信息,顾臣恩就像是每天定时收听电台节目的热心听众一样配合着拆开了短信息。信息这一次依然很简单,她说:“顾臣恩,今天我吃到了韭菜炒鸡蛋,我又想起了那一次糊掉的鸡蛋。”